第68节(2 / 2)

猛地,廖响云忽然举起双手大吼一声:“喝酒!”

这一声太过突然,吓了黑林一跳,仔细再瞧,廖响云完全无意识早那来回摆手吆喝:“喝酒!喝酒!喝酒!”抑扬顿挫,一声高过一声,还伴随着失控的大笑,嚷着,想要爬起来翩翩飞舞,“我失恋了,我失恋了哈哈哈哈哈…”

最后无力的往盥洗室冰凉的地砖上一躺,闭着眼睛喃喃着“迟骋你快来抱我回家呜……”

他的记忆停留在那一晚在『凤还巢』,他吐了男人一身,他始终被抱着,那份体温令他留恋。

酒后吐的永远是真言,谁也不要狡辩!

第二天廖响云是从黑林的病床上睁开的双眼,宿醉令他有些发懵,本能的用手掌捂着快要炸裂的脑门,垂着脑袋清醒了半天才勉强睁开他那双快肿成水蜜桃的眼睛。

机械地转动脖子,这才瞧明白,他鸠占了鹊巢,大咧咧的睡在黑林的病床,而真正的病号则蜷缩在病房的沙发上对付着。

第130章 生死之间

“黑林!”下意识的喊出声,廖响云只是觉得他睡在黑林的床上很抱歉。

“你醒了云少爷?”闻声一跃而起,黑林趿拉上拖鞋,起身直接为廖响云接了一杯温水递给他,“喝点谁润润喉,听声儿你嗓子哑的厉害。”

“唔…是有些头晕,哈哈,我喝多了,要你见笑了。”面对黑林,廖响云无比自然,就仿佛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廖响云仰脖喝水而滚动的喉结在看,黑林想,可能云少爷酒醉掐片了,昨儿的事他自己根本都不知道。

“头晕吗?要不你再睡会儿?”昨晚大雪肆虐,下了一天一宿持续到现在依旧在下,估计就是三峡大改造,动了大自然的风水,全世界都多灾多难的,一会暴雨警报,一会浓雾警报,这会儿又来了个风雪警报。

外面那雪都没了人的膝盖,多条高速公路封道,市政府连夜派清雪车在市区主要交通流车道和高架桥上做清扫。这人走出门,恨不得俩下子就被狂风暴雪给吹没影子喽。

雪天路滑,是交通事故多发的原因之一,若是再遇到某些有心之人,死亡什么的简直小菜一碟。

全二昨儿欢快的大发劲儿了,所以大年初一出了车祸直接被送进了市二院,而且好死不死的在黑林病房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玛丽隔壁705房。

全二跟王子重修于好,决绝的给了自己俩枪,怎么把那俩颗子弹射进王子膝盖弯的他就怎么也把那俩颗子弹射进了自己的膝盖弯。

由于处理的及时,全二除了当时遭了一番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外,身体上并没有留下残疾。

除夕夜这厮不听劝,非搂着他宝贝似的王子挨个敬酒,一会爹一会妈,最后装逼的酒驾,直接一个猛子撞飞了护栏怼到了道牙子上,堪堪避过一辆雪天发生侧滑的大货车,那要是撞上他和王子都得玩完。

不过,就在发生紧急情况的那一刻,王子知道他这辈子都栽到全二手里了,就算以后全二拿着手枪对准他的太阳穴,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爱着他,因为他不能没有这个用生命来爱着他的男人。

就在要撞上大货车的那一瞬间,全二竟然向副驾驶方向的右侧猛打方向盘,他醉的不清,却在生死攸关的一刻知道保护副驾驶坐着的王子,想用驾驶舱直接撞上去。

王子也慌了,他喝了酒却没全二喝的多,当时他也本能的做出反应,斜着身子扑到方向盘,想往左打舵护着全二周全,他死就死了,烂命一条,如果全二走了,他的家人该有多伤心。

结果出乎俩人的意料,那货车严重超载,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刹那,由于司机操作不当,那大货车当街打滑发生侧翻,真是老天爷怜他俩才刚刚重归于好,否则真是要一块上黄泉路喝孟婆汤去了。

除夕到大年初一就发生了这么个大插曲,把全二少那条没受伤的腿骨给干劈了,这厮疼到脑门子直冒冷汗,都没敢当着王子的面龇牙咧嘴,一直到救护车把他推进医院的时候,王子才恍然瞧清,全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疼的已经昏了过去。

他心疼全二心却没慌,这大过年的怎么都得报喜不报忧,王子只是轻微的擦伤,他很镇定的为全二办理了住院手续,之后他选择了给全二的大哥迟骋打电话,同时也打给了全老三,三位父亲那里他只字未提,既然全二无生命危险,那就要三位爸爸和和美美的过个年。

迟骋与全三基本前后脚,七层病房的走廊里悉悉索索的传来一阵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就在黑林问廖响云“头晕吗,要不要再睡会”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迟骋的说话声,手一松,玻璃杯直接被黑林病床上的廖响云摔个希碎。

玻璃清脆的响声要廖响云回神,他完全出于本能的跳下床冲入盥洗室,黑林惊的一步上前,生怕廖响云踩到玻璃片上扎伤了脚。

他蹲在地上拾取玻璃碎片,廖响云则在盥洗室内梳洗打扮,五分钟没到,刚刚蓬头垢面的廖响云就从盥洗室里走出来。

黑林以为他要走,结果却见他独自坐到了沙发上,他知道廖响云知道迟骋知道他最近经常出入他的病房,那么他把自己捯饬的干净整洁,是在等着大少爷来吗?

一个上午过去,他病房的门都没有被人推开过,廖响云也从最初的期待化作最后的哀怨以及失魂落魄。

就在他彻底失去希望的那一刻,黑林病房的门突然被迟骋从外面一脚踢开,极其暴躁的一脚,这从来都不是迟骋的风格,居然这么粗鲁。

他们三个人六目相对,迟骋手中握着他的手机,廖响云看不到那里面暂停的是什么画面,就看到迟骋像似在证明什么一样突然闯进来,最后在确定了他果然在黑林房间中之后甩手离去,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冲进来走出去到底是为什么。

迟骋属于闪了廖响云一下子,这种行为像似有人告诉廖响云买的彩票中奖了,通知他赶紧去彩票中心兑奖,结果我都出发了,那人打来电话告诉他抱歉,看差了一位数,你没有中奖的心情是一样的。

要么就别来,来了就别走啊……

廖响云一屁股坐下去,整整一个下午他都一声不吭,最后竟然没头没脑的大笑起来。

他笑自己白痴,他笑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他笑自己自作多情,就在迟骋冲进来的那一刻,他还在想怎么端架子、高姿态,除非迟骋来求他,否则他才不要跟迟骋和好。

结果,一切都没有按照他脑中幻想的蓝图发展!

黑林不知该如何劝慰失魂落魄笑到哭的廖响云,便跟从前一样,默不作声的往他身边一站,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做,他却发出了强烈保护欲的气息。

“他真不要我了黑林………”喃喃的,声音特别小,细若蚊蝇,黑林还是听见了。

风雪交加,继续肆虐着天寒地冻的裕华市,廖响云被困在了市二院的701病房,吃的用的全都是黑涛想办法供给,于是他便把自己关在黑林的病房足不出户,丝毫没有过年的气息。

他不明白迟骋突然闯进来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有话要对他说吗?可为什么进来后用那种怪异的眼神打量他,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还在廖响云纠结着迟骋的时候,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玛丽隔壁的房间里,迟骋冷脸沉默着。

他的脸上永远都挂着和善的笑容,那是他的伪装色,而他也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以最真实的面目示人。

又有人给他的手机发来不堪的内容,当他瞧见手机屏幕里出现黑林倾身吻上廖响云颈项的那一幕时,可以用怒发冲冠四个字来形容他当时的心情。

他正坐在二弟的病床前与三弟他们闲谈,虽说是谈着,心里头却始终惦记着廖响云,昨儿是大年除夕,整个家族大聚会,但是在这之前,迟岚就已经找过了他,给他看了廖响云的短信。

迟岚只是说小云那孩子需要时间,老大你给他时间要他自己想明白,不要急躁,省得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