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浅现在是一名建筑师,工作很自由,完全可以在家里完成,加上刚刚回国还没接手新工作,袁桀夜去上班后,她就彻底的闲下来。
闲来无事,南浅开始收拾屋子,小家伙今天赖床,起的比较晚,一直到快吃中午饭的时候才起来。南浅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鼻子,“今天是例外,以后可不许这么晚才起了。”
小家伙咧嘴一下小嘴,挽着南浅的胳膊撒娇,“知道啦,以后我会早起的,这两天太高兴了,我一下子找到了爹地,white叔叔也可以经常看到,真的很好。”
南浅吻了吻小家伙的脸,“妈咪也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
袁风一大早就出门了,小家伙本来要去找他,结果没找到人,回来看到南浅在打扫卫生,便高高兴兴的加入进来。
“妈咪,小琛来帮你。”小家伙说着就挽起了袖子,准备随时帮忙。
张嫂立马制止,“小少爷,使不得,少奶奶,你这刚回来好好去休息,这种事你放着让我来就行。”
南浅摇头,朝着小家伙道:“好,你帮妈咪把地板拖一下。”南浅从不娇惯小家伙,平时做家务也会让小家伙加入,培养他的动手能力。
小家伙整个人跪在地上,小嘴里哼着歌一下一下的擦地板,很带劲。
南浅看了他一眼,便走进袁浅言的屋子,袁浅言的屋子早就袁桀夜锁上了,平日没有人打扫,好多年过去了,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南浅收拾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收拾好,小家伙拖完了外面的地又跑了进来,继续呼哧呼哧的擦地,南浅笑了笑,也没留意他,也就一个转身的时间小家伙就不见踪影了,帕子被他扔在地上。
“小琛。”
“妈咪,床底下好像有东西。”小家伙的声音从床底下传来。
南浅蹲下身子,床下的空隙并不大,只见小家伙小小的身子伏在地板上,像只灵活小猴子向前窜,也亏得是四岁的小孩子,要是大了还真的进不去。
“小琛,在干嘛呢,床底下脏,赶快出来。”
“妈咪,再等一下,我马上就拿到了。”
小家伙满脸脏兮兮的从床底下钻出来,南浅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哭笑不得的捏了捏他的小脸,“越老越皮了,连床底下都钻。”
小家伙把手中的东西摊在南浅的面前,“妈咪,你看,是一个很漂亮的本本,我看到它发亮了。”
呈现在南浅面前的是一个粉红色的小本本,上面挂着一窜蓝色的碎钻,南浅摸了一下小家伙的脑袋,“这应该是你姑姑的本子。”
小家伙歪着脑袋看着南浅一眼,“姑姑?那是爹地的妹妹吗?”
“嗯,你爹地过几天就能带她回来了,今天我们先帮她把屋子打扫好。”
“哦。”
那是一本日记本,南浅瞅了一眼随手放在桌子上,小家伙听到袁风的声音,立马奔了出去,南浅继续打扫卫生,擦桌子的时候不小心把日记本扫到了地上。
南浅躬身去捡,却无意中扫到了日记本上的话,她脸色骤变,手僵硬在半空中,目光一瞬不瞬的停留在日记本上,许久才捡了起来。
南浅坐在地上靠着墙,颤抖着双手把日记本从头到尾的翻了一遍,她知道看别人日记本是不好的行为,却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9月5日阴
今天对我来说绝对是毁灭性的的一天,我没想到我的母亲是这种人,我的父亲才死不到半个月,她竟然和一个男人在房间里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很愤怒,我愤怒的想上前去杀了他们,但我还是忍住了,我太小,我根本就无能无力,可是当我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我几乎崩溃,那不是别人,而是害死我父亲的男人,袁六伯,我父亲同父异母的哥哥,多么的讽刺,我一直知道这个家乌烟瘴气,却不知脏到这种地步。
我一气之下跑到厨房找了一把菜刀,看着那泛着冷光的刀,我忽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我提着刀冲了出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为我的父亲偿命,可是当我回到房间的时候,那个该死的男人刚好离开,好可惜,就差一点我就能在他的背上捅出一个大窟窿,我躲在角落里,死死的握紧手中的刀,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把手中的刀刺向他的心脏,挖出他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
10月20晴
我一直在等,可是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们狼狈为奸。
1月5日
今天我终于又看到他们偷情了,我准备了一把很长很尖锐的刀,有点像抗日战争片里日本鬼子的刺刀,想要是狠狠的刺下去,应该能将他刺穿吧,不料去被袁桀珩察觉了,我收回了刀,我们俩就这么对望着,我看到了他眼中和我一样的愤怒。怕哥哥发现,我把刺刀放在床底下的盒子里,没事我经常拿出来擦亮它,我很期盼它发挥作用的那一天。
3月7日
我上初中了,哥哥问我以后想读什么专业,我毫不犹豫的回答,医学,我想我大概是太想解剖人了。
……
袁浅言的日记不连续,记得很零散,有些时候几个月才有一篇。
看完之后,南浅整个人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这里面的信息全部是炸弹,早已炸得她粉碎。
吃饭的时候,袁桀夜发现南浅的异常,他的脸色不太好,眼神涣散,总是莫名的看着一个地方出神,手中的筷子半天没动一下。
“浅浅,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袁桀夜放下筷子。
南浅依旧在思考着什么,没有听到袁桀夜的话。
“妈咪,爹地叫你呢?”小家伙好奇的戳了戳南浅的脸。
“什么?”南浅一愣,紧接着看向袁桀夜,眼神有些闪躲和慌乱。
袁桀夜拧了一下眉心,知道她心中有事,小家伙在这,他也不好直接问,寻思着晚上找时间再问,“浅浅,吃饭专心点,不要想事情,不然容易消化不良。”
“妈咪,爹地说的对,你的胃不好,吃饭要专心。”小家伙一脸纯真,小嘴翘着,表现出他小小的不满。
南浅只觉得心口被刺了一下,这样的笑脸在袁家简直是难能可贵。
南浅知道自己在袁桀夜的目前就像是一张透明纸,她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出卖她,所以当他从后面抱住她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事情瞒不住了。
“乖宝,你有事瞒着我?”他亲吻着她的耳垂,灼热的呼吸撒在她的脸上。
南浅敏感的缩了一下,转过身子整个人埋在他的怀中,揪着他胸前的衣服,目光复杂的看着他,嘴唇蠕动了几下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如果事情真的如此,他这几年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真相带给他的只有痛苦和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