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怪只怪蔺寒的伪装实在是太完美了，完美到宋思豪和易祁扬都以为他真的没什么大事，也都以为那被刻意掩盖了的伤口并不是很大。

所以不管舒灵怎么歇斯底里的喊，宋思豪还是带着易祁扬离开了，留下蔺寒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盯着舒灵发呆。

舒柠在楼上说过的每句话都生生撕扯着他的心，胳膊上的疼痛跟那铺天盖地的悔恨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

沉默到几乎能听到彼此呼吸的空间里带着令人窒息的压抑，就在舒灵以为蔺寒不会说什么的时候，他却突然伸手轻轻抚摸上她的脸颊，眸子里溢满了苦楚与柔情。

“这些年，我伤你至此，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呢？我现在的疼，是不是连你曾经受过的零头都比不上？”

听了这话，舒灵算是明白了，他竟是在用这种方式企图感受她曾经的疼痛吗？

傻子，这不能比的，你知道吗？根本就不能比。

鲜血渐渐的将衣服染红，蔺寒却一点也不介意，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不顾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将舒灵打横抱起之后，迈开大步子回到了楼上。

将怀里的人轻轻放回到床上躺好，蔺寒低头盯着她安静的小脸，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现出这三年来自己对舒灵做过的混蛋事情，悔恨就像是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一口一口的咬噬着他的心。

屋里没开灯，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一阵晕眩袭来，害得蔺寒差点仰头倒回去，但却又在瞬间清醒了过来，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驱使着他踉踉跄跄的转身跑了出去。

转身去书房抱着一堆酒回到房间，完全将自己和舒灵一起锁在屋子里，蔺寒笑着一屁股坐到地上，打开一瓶酒就仰头往嘴里灌。

这一晚上从被下药到被划伤，他几乎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但还固执的不肯休息也不肯包扎，就这么自残似的灌着烈酒，一口，又一口。

接连两瓶洋酒被喝了个干净，蔺寒已经开始有点神志不清了，举着那半透明的瓶子对准天花板上的灯光，突然傻乎乎的笑了笑。

“你会不会再次出现来救我？恩？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这三年你很痛苦，不用舒柠提醒，我也知道我混蛋，我是坏人，但是，你出来啊！给我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你明明就存在的，我知道！我现在很难受，你出来救我啊，出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