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那原本即将喷涌而出的怒气稍稍安分了一些，蔺寒看了看舒灵脸颊上的泪水，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来把事情做绝，故而只是抬头对着方清欢不屑的笑笑，缓慢却带着些许残忍的开口了。

“灵儿，口头承诺总不如实际行动来得有说服力，你觉得呢？”

对于蔺寒而言，看在舒灵的面子上不动方清欢和那个叫小楠的佣人，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轻易的让方清欢这个随时随地想带走舒灵的定时炸弹就这么安安分分的离开。

他承认自己是魔怔了，为了舒灵而吃醋，为了舒灵而不理智，为了舒灵而一听到“离开”两个字就草木皆兵，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舒灵而已。

他知道自己偏执、霸道、冷酷，他也知道他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他不懂得怎么跟人好好相处，想留住却又笨拙的只会用这种两败俱伤的烂方法。

可是，他愿意改啊，愿意学啊，她为什么就不肯好好的待在他身边？

或许方清欢说的没错，他是疯了。

只要想起舒灵封闭起她自己时那麻木、无神的反应，他到现在还胆战心惊，所以，他残暴又如何？比起永久的失去舒灵，他倒宁可碾碎她的骨头，折断她的翅膀，最起码，她能永远的留在他身边。

舒灵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正是因为听得太明白，内心里的悲哀才更是浓烈到几乎要将她淹没。

他是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彻彻底底将她想要逃跑的念头踩进泥里。

心头的悲哀与撕痛让她眼中的泪水又盈满一层，透过泪光环视了在场一周，泡在池水里瑟瑟发抖的小楠，就算是被人押着也还是一脸倔强的清欢，还有那高墙外没有蔺寒和舒柠的世界，都像是一把把无形的利刃，稳准狠的插在舒灵的心上。

这就是她欺骗了蔺寒三年的报应吧，被他在这么多人面前狠狠的羞辱，将尊严踩进脚底，像个用钱就可以买到的娼妓那般，供众人欣赏取乐，毫不吝啬的献上自己的红唇与尊严。

她用谎言欺骗了他三年，让明明喜欢舒柠的他不得已的待在她身边这么久，现在他终于有机会能够狠狠的报复，她却竟然还想用那种欺骗的手段从他身边逃开，逃掉这种报复性的折磨。

呵呵，想得真美，蔺寒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

舒灵，别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