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梓懿停下脚步来认真的盯着舒灵的眼睛，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惊得她立即停下了脚步，呆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回答。

“我说，你为了蔺寒留在这里，真的值得吗？”

他霸道、他自私、他蛮不讲理、他浑身上下除了有钱和长得帅之外就没有任何的优点了，凭什么让舒灵这么死心塌地的跟随！

“那你呢？”很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舒灵巧妙的避开了邱梓懿的疑问，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虚无缥缈的问了一句，“你问我为什么救你的时候，神情为什么那么期待？”

就像是被抛弃的孩子在期待救赎一样的希冀，那不该是你一个纨绔子弟该有的情绪吧？

有些窗户纸，该捅破的时候，也是要捅破的。

邱梓懿两次问舒灵为什么的时候，眼睛里藏着的期待几乎都在发亮，纵然想极力的掩饰但却根本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海拔本身就高的山区令云层看起来几乎要低到山顶，云蒸雾绕的神秘感莫名给人一种压抑的错觉，心中的疑云萦绕着思绪，舒灵眨着一双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纯净眸子，仰头看着高高大大的邱梓懿。

这下子，反倒换邱梓懿不敢相信了。

他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以为他外表的纨绔已经能够掩藏掉所有痕迹，可是，这个女人竟然能一眼看穿他的心思，看明白了他当时的期待！

邱梓懿低头苦笑了一声，嘴角漾着的嘲讽那么清晰，那么的苦楚，让舒灵在那一瞬间陡然生出了一种眼前的男生真的很痛苦，痛苦到几乎要撑不下去了。

忍不住的伸出手去摁住他的心口，舒灵认真的盯着邱梓懿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认真说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你的树洞，分享你的秘密，然后带着它们直到死去。”

人其实是不能安慰的动物，因为当人有了依赖，就会不自觉变得脆弱。

舒灵就亲眼见到过这种活生生的例子。

大学里她有一个关系最好的同学，平时大大咧咧的是个女汉子，那天出门遇见了抢劫并且劫色，姑娘愣是强悍的直接跟歹徒搏斗，眼睛都没眨一下，一路笑眯眯的回到了宿舍。

但当接到男朋友的电话的那一瞬间，她便顷刻崩溃到了极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委屈的像个被世界抛弃了的孩子。

对舒灵来说，邱梓懿其实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