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孩子，呢？”舒柠屏住了呼吸轻声问道。

相比于她的小心翼翼，真正失去了孩子的舒灵反倒显得很是淡定，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甲，嗓音虚无缥缈的不像话：“没了，去了一个没有忧愁的地方。”

早就在晕过去之前，她就已经能够感受得到孩子的流逝，相比于生下这个孩子，她反倒觉得这样的结局也是不错。

这孩子，生下来算什么？私生子？蔺家的骨肉？还是她母凭子贵，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筹码？

一个父母亲都爱的不够坚定的家庭里成长起来的孩子又有什么幸福可言？

“姐，”舒柠的手和声音都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痛苦无比的捂住自己的脸颊，轻轻啜泣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保护好孩子。”

身边的人在捂着脸隐隐的抽泣，舒灵伸了伸手却始终没有抚摸上她的头，最终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双眼看向窗外，驴唇不对马嘴的说了一句：“我其实很好奇，印象中你总很嚣张跋扈的，为什么浪子回头的这么迅速而且深刻啊？”

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但舒柠之前的丑恶嘴脸她也是亲眼见证过并且感受过的，要说她知道自己错了，那还情有可原，可要是这么深刻的宁可豁出自己的命也要忏悔赎罪，可就真的不像是舒柠的所作所为了。

难道，她也灵魂剥离了？

被舒灵的一番问句成功转移了注意力，舒柠慢慢停下了哭泣，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微微抽了一下小声道：“我也没那么坏吧？干嘛说的我好像十恶不赦的样纸啊？”

“不哭了？”舒灵笑着挑眉看了看身边的女孩，被淹没在仇恨之下的亲情突然间翻涌上来，让她陡然间涌起了一股子“这是我妹妹”的温馨感，“都几岁了还动不动就哭？”

“你嫌弃我？”

“恩，挺嫌弃的，这跟当年扬言要弄死我的舒柠一点儿都不像。”

……

沉浸在姐妹两个关系逐渐缓和的温馨里，舒灵和舒柠两个姐妹并没有发现的是，站在病房门口那已经泪流满面的朱莉，还有虽然面无表情但很明显也是放松了许多的蔺寒正满是欣慰的看着她们两个。

也更不可能发现的是，站在这两个人身后的不远处，一脸愤恨的蔺璇。

将蔺寒的所有反应看在眼底，蔺璇下意识的握紧了包包的链子，眸中闪过一丝狠辣之后，涂了艳红色口红的红唇却陡然弯了起来。

高跟鞋在地上轻轻敲击，本来想来这里抓蔺寒回公司的她缓缓转身离开了这里，内心里暗自扔下了一句“好戏，还在后头呢，高兴的可真别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