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叹了口气,有时候真的不能明白陈氏的想法!可她是个外人,她能说什么?
于是,两人又换了个话题,说起孩子的们事来。
屋子里,罗兴祖和罗福兴谈论的则是那块地。
“十来亩地呢,就算是不产量,往后有钱了在那盖栋大房子,那也咱十里八村的独一份!”罗福兴说道。
罗兴祖嘿嘿笑着,说道:“岳父说了,先种些萝卜、白菜过冬的菜,开了春就种毛豆,兴许来年,我们家就能开个豆腐作坊了。”
“哎,那可是好事!”罗福兴连忙说道:“我地里的活都干完了,明儿我就带着大强去地里帮忙。”
“这咋好意思哩……”
罗福兴打断罗兴祖的话,“你还跟我客气啥,乡里乡亲的不说,果儿她娘有好吃的,从不忘了我们这一份。咋,就兴你们好,不兴我们还你们一份好啊!”
罗兴祖便不说话了,指着桌上的旱烟说道:“抽一袋吧。”
罗福兴也不客气,当即拿了旱烟替自己点上抽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因有着罗福兴两父子帮忙,地里的活便以突飞猛尽的速度往前发展,锄了野草和藤蔓晒干了一把火烧了,将那灰又混了小将拿虫子换来的鸡粪什么的重新铺到地里,作肥料。
地边上的茅厕也搭了起来,林善文和罗福兴还在通往茅厕的方向开了条小道出来,直通那条大道。
等下了场雨,林善文便带着林家两兄弟将家里育好的菜秧子给种了下去。接下来,就是庄户人家最闲的时候,这段时间只要每天上山砍捆柴放空地晒干,准备过冬就行。
这天一阵秋雨过后,青果想到了那坛子她做的酸芋头杆,这几天因为忙,她都把这事忘记了,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吃。
“姐,把我上次做的那个酸芋头杆子拿出来看看吧。”青果说道。
青萍应声喊了罗小将,姐弟俩将那个坛子搬了出来,揭开坛子上扣着的木板,一股淡淡的酸味当即便扑鼻而来。
“啊呀,咋起了一层白沫子。”青萍失声道。
罗小将听了青萍的声音,连忙探头看过去,“这还能吃吗?”
“能,偿偿看。”
说着,青果探手抽了一根出来,掐了一段放嘴里,剩下的递给了青萍和小将。
青萍和小将一人掐了一段放嘴里,一嚼,顿时眉头舒展开来。
“好吃,酸酸脆脆的。”罗小将探手又去坛里抽了二根,一根往自己嘴里送,一根递给青萍,回头看了青果问道:“果儿,我们明天去镇上?”
青果摇头。
“为啥不去啊?”罗小将不解的看了青果,“这东西肯定能卖钱。”
“你忘了?明天是咱三叔过大礼的日子。”
罗小将当即低了头,不乐意的说道:“奶又不会带我们去,我们做我们自己的事呗。”
“就因为她不叫咱去,咱才更要在家呆着。”青果说道。
“为啥?”罗小将不服气的喊道:“你不是说了,咱不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咱是不去贴冷屁股啊,可咱也不能吃亏了不让人知道吗?”青果说道。
罗小将和青萍怔怔的看向青果,“吃亏?”
“是啊?”青果点头道:“都是孙子孙女,奶她凭什么只带富贵和惠兰去,我们家一个都不带?咱得让人看看,咱的心是怎么偏的!”
“那又有什么用呢?”罗小将闷声道:“人家就是觉得我奶她过份,还能出来打抱不平啊?”
“哥,你傻的啊!”青果提了声音说道:“我们干嘛要让人家打抱不平,我们就只要让人家知道,我奶她们是怎么做大的,往后我们有做不到位的,别人也就不会说我们不是了!”
这就是舆论战争!任何时代,舆论总是偏向弱者的!
罗小将不再出声,隐隐觉得青果好像说得有道理。
“走,我们给奶送点这芋头杆子去,今天在奶家帮工的人多,拿肉把这个炒了,可就是道好菜呢!”青果抓了两捆芋头杆子拿碗装了,便要去老宅子。
“果儿,你就是拿去,我奶她吃了,还得说这东西酸坏了她的牙。”罗小说道。
青果轻声一笑,“我又不是光给她吃,她酸不酸牙,关我什么事!”
☆、48过大礼
明天便是送大礼的日子。
老宅子里,陈氏正和请来帮工的人说得热火朝天,院子的上空久久的飘着她的笑声。
罗香菊晌午边上的时候赶了回来,此刻,正与罗香园坐在上房的屋里轻声说着体己话。
“人,你姐夫去看过,长相自不必说,家世也很好,就是兄弟多了点,你要是愿意,等你三哥的事了了,你跟我去家里住几天,找个机会偷偷看两眼。”
罗香园脸红的像个大灯笼一样,一双手差点将衣角都搓烂了。
“我听姐的。”
罗香菊便笑着抬手将罗香园揽在怀里,轻声说道:“傻丫头,什么叫听我的,你是嫁人,一辈子的事,好和不好,总得你看过了,才作数的。”
罗香园便笑着低了头,因为兴奋,一颗心怦怦跳的好似要蹦出来一样。
院子里的西北角,许氏和林氏两人一人收拾着一只鸡,一人收拾着一只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惠兰忽的猫着腰走到许氏身边,趴在许氏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