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后悔当日没有离开叶府,还是后悔那样对待两个儿子,没有人知道!
……
西市柿子胡同的文府。
文晋昭是由小厮扶了回府的。
进屋,见林小桃还没歇下,正在逗弄着床上的文天赐,站在门边看了一会,然后摆了摆手,示意小厮退下。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林小桃一抬头,见是醉意阑珊的文晋昭,连忙放了文在赐上前去扶文晋昭,埋怨道:“怎么又喝醉了!”
“没办法,今天怎么推也推不掉,是都察院的方大人请的客。”
林小桃叹了口气,扶了文晋昭去床上躺着,他则去张罗着让灶上做醒酒汤,又让丫鬟沏茶。顺便将青果今天出门的事说了一遍。
文晋昭一边逗着在床上翻来翻去不肯睡的文天赐,一边对林小桃说道:“要不,明天我去太医院请个太医来看看吧?”
“哪里还用着你去请太医,人九爷早把御赐的药送来了!”
文晋昭听了,不由便笑道:“太医院的小傅太医和他素来交好,很多药,宫里的贵人还没有,就现到了他手上!”
“哎呦,这可倒好了,我原还担心,这果儿子身骨弱,怕到时生产时吃苦头……”
文晋昭看着把话一歪歪到三千里外的林小桃,皱了眉头道:“你也想得太远了吧?这婚事都还没定下来呢,你就想着果儿生产的事!”
话落,文晋昭连连摇头,一边将把手指一个劲的往他鼻孔里塞的文天赐手往外抓,一边说道:“天赐啊,你娘这可真是一孕傻三年,你都三岁了,你娘还不见好,这可怎么办!”
文天赐哈哈笑着,眼见抠不到他爹的鼻子,干脆手往上伸,去抠他爹的眼睛。
“小祖宗啊!”林小桃见了,连忙上前抓了文天赐的手,抬手便重重的敲了一记,训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能抠,这要抠坏了,怎么办!”
文天赐瞪了黑圆圆的眼珠子,看着她娘,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被她娘给打了,然后,嘴一瘪“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一边哭,一边举了胖乎乎的爪子到文晋昭嘴边,“呼呼,痛……娘,娘打……”
“哎,不哭,不哭啊!”文晋昭心疼的抱了宝贝儿子,一边吹着,一边对林小桃说道:“你也是的,好端端的打他干什么,天赐这么聪明,你跟他讲道理就是了!”
“讲道理?”林小桃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前儿铃儿才被他扯了耳坠子,耳朵肿得有枣那么大,我再不制制他,怕是下回真就要抠了人家的眼珠子了。”
铃儿是林小桃屋里的丫鬟,平时也帮着照顾文天赐,那天戴了个圆圈圈的银耳坠,一时没留决,被文天赐的胖魔爪给拽了,差点就把耳朵弄了个缺!
文晋昭想想也是一头的冷汗,当下,便对文天赐说道:“天赐啊,你要听你娘的话,你爹是个穷官,你这万一把人给伤了,爹赔不起银子,就只能从你身上省了!”
文天赐才不管,他只在乎他被他娘打了,举着个小胖手,“哇哇”的嚎着,“打,打娘……”
呃!
这是要他爹替他报仇呢!
好不容易把个文天赐哄好了,林小桃让赵三娘进来,抱了下去。
然后又叫丫鬟打水进来,侍候文晋昭梳洗。
“果儿说是想在京都开家食为天的分号,你说我们能不能也入个股?”林小桃对文晋昭说道。
文晋昭正脱了鞋袜坐在床边由丫鬟侍候着洗脚,听了林小桃的话,摇头道:“这事怕是不行,这里面还牵扯着个十一皇子呢!”
林小桃想了想,点头道,“也是,只是这京都不比青阳镇,要应酬的地方实在太多,我们得想个生钱的法子才是,不然……”
文晋昭也知道,这两年下来,要不是青果时时接济,他们的日子只怕是捉襟见绌,于是便道:“要不,我向上峰请外调吧。”
“外调?”林小桃看向文晋昭。
文晋昭点头道:“这京都就算是我们想盘个铺子下来做点小买卖,就这地价物价,也只能想想,不如,我去谋个外放的县令,找个略显富庶的地方……”
“不行!”林小桃断然拒绝道:“果儿就是因为我们在京都,才想着要来再开家分号的,我们这个时候走了,算是什么?”
文晋昭想了想,点头道:“也是,那就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林小桃却是愁苦的皱了眉头。
哎,要是办法那么好想,她何必犯愁呢!
文晋昭和林小桃在为这进项之事犯愁,那边厢,却有人正替他们细细谋划起来。
“小姨夫经常要这样应酬的吗?”青果问着庄婶。
庄婶点头道:“文老爷这官职还是低了些,这到是个好事情,有应酬就说明他跟同仁们处得好,往后升迁也不难,只是这银钱上就得花费大些!”
青果听了不由便失笑道:“我还奇怪,怎么我年年让人送银子来,我姨头上却是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敢情都花在小姨夫的这应酬上了。”
庄婶便点头道:“这京都城里,关系势力盘根错节,逢年过节四时八节都需要打点,姨太太能把日子打点成现在这样,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这满京都城,勋贵豪爵的不是开铺子做买卖,就是买田置地倒腾粮食。”庄嫂对青果说道:“光靠几个奉禄,养家小都难,别说是还要应酬了!”
青果听了便点头。
受人以鱼,不若授人以渔!
光靠她时时接济还不如想办法替她姨张罗一门能赚钱的买卖!
心里拿定主意,青果便决定,明天继续出门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