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婶顿时将头摇得像拨浪鼓,“这可不行,姑娘,您现在可不是从前的身份,您是说了亲的人,莫说是个货浪,就是县太爷来了,能不见,还是不见的好!”
青果也觉得自已还是避着点好,只是因为听庄婶说那货郎有些不靠谱,才起了见一见的念头,见庄婶阻止,想了相,便说道:“那婶,你再劝劝彩莲吧,她真要嫁人,我们托了何婶替她说一门亲事就成,何苦寻个不知根不知底的。”
“嗯,我再劝劝。”庄婶说道。
心里却是有些不以为然,一则,该劝的她都劝了,二则,她冷眼看着,彩莲已经叫那货郎哄得怕是连自已是谁都不知道了。这样的人,早走早好,迟了,别给姑娘惹上祸事才是!但又不想青果操这心,才应了下来。
青果便也没将这事放心上,必竟,她和红莲和彩莲只是雇佣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已的路要走,谁也替不了谁,不是?!
这般过了几天,林氏那边让人来传话,说是罗小将和辛玉英的八字很合,是难得好的好八字。正挑着日子,准备下聘礼。
于是,青果便又忙起罗小将的婚事来,越发将红莲和彩莲的事给扔到了一边,全权交给庄婶处理了。
☆、09有些错不能犯
罗小将和辛玉英成亲的日子定在了来年的十月初八。
林氏一开始是想把日子定在来年的开春,但青果说林小桃想回来参加罗小将的婚礼,但因为有了身孕,且生产可能就在来年的一、二月里,若是定在开春,林小桃便不能来了。林氏这才依着青果的意思,选了十月初八这个日子。
罗小将的婚事定了下来,青果便想跟林氏商量,是不是应该再重新置栋房子,总不能说,把罗小将和辛玉英的新房放在食为天的后院吧!
青阳镇不似之前,置栋房子也就是百来两银子的事,现在光买块地没个百把两银子都拿不下来,更别说连地带房子了,好在青果之前便在青阳镇周边置了不少地,在这些地里挑块地出来盖房子也不是难事!
“这马上就要入冬了,”林氏一脸犹疑的对青果说道:“要动手也得明年开春,像你说的,盖两进四间的院子,那最少也得两、三个月的时间,会不会匆促了些?”
这个问题,青果也想过。
要说,时间确实匆忙了些,必竟不只是盖间空房子搬进去就能住的,这是大事,破工动土就得选日子,进屋也得选日子,还有房子里的家俱什么的,也是要一一打起来的。只是,想在镇上买间现成的,即便她们肯出银子,也得有人卖不是?
“那要不,把我那边的房子腾出来吧。”青果对林氏说道:“我这边的房子跟前院是隔开来的,到时把二门给封了,便是两座独立的小院子,再在南面朝大路的方向开扇门出来,就是一进四间的屋子,他们住住也不小了。”
林氏一听,不由便有些心动,但想了想,又问道:“那你住哪里去?再说,你现在也是在家待嫁,住的地方也不能马虎了。”
青果笑了说道:“我把前院的东厢房打理下,我搬那去住。”
“这不大好。”林氏摇头道:“你也是要成亲的人了,你要是搬去东厢房,那还不如跟我住一个院内。”
青果不由便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那怎么办呢?”
“回头我跟你哥商量下,看他是什么意思吧。”林氏说道:“他要是说想起房子,那就趁着现在还没冷下来,开始动手。”
青果想了想,说道:“行,您也可以把我的想法跟哥说一说,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林氏点头。
又检查起青果的嫁衣来。
等看到嫁衣上已经开始绣花,又查看了一下那针脚后,笑了对青果说道:“是凤梨和庄婶替你做的吧?”
“哎,娘你知道就行了,干嘛还要说破啊!”青果嘟了嘴说道。
林氏便瞪了青果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现在有庄婶和凤梨帮着你做,等你嫁进去了,谁帮你做?”
“有针线婆子啊!”青果撇嘴说道:“叶家那么大,难道连做针线的婆子都没有?真是的,难道我嫁给他就是为了去给他做针线的不成?”
“你还狡辩!”林氏恨恨的瞪了青果一眼,说道:“别的可以交给针线婆子做,那你自已夫君的里衣呢?鞋袜呢?这些东西也让针线婆子做不成?”
“为什么不可以?”青果看了林氏,说道:“那我没嫁给他时,他不也是穿这些人做的!怎么我嫁了,就不可以?”
林氏看着一脸正义凛然的青果,好半响哑口无言。
良久,她咂了嘴说道:“那人家娶你干什么?”
“他自然是因为喜欢我这个人才娶我。那要是,只为了有个人给他做里衣,鞋袜什么的,才娶我,他还不如一道去娶个针线婆子呢!”
林氏本就不擅言辞,被青果这样一说,只气得,抬手便狠狠掐了她几把,边掐边说道:“满嘴的歪理,你给我听好了,别管什么葡萄园子,油作坊的,你给我老老实实的把针线学好了。学不好,你饭也别吃了!”
“娘,娘……”青果被林氏掐得嗷嗷直叫,一边跳着躲开,一边不甘心的嚷嚷道:“娘,我学,我肯定学,你快别掐我。”
这会子,门外站着的凤梨和襄荷已经频频朝屋里看,襄荷还好,她只是看个新奇,不明白姑娘怎的傻傻的站那让人掐,凤梨却是捂了嘴,吃吃的笑了起来。
林氏听到凤梨的笑声,好歹徒是收了手,凶巴巴的瞪了青果,说道:“你自已说的啊,给我好好的学针线,过两天我要来检查。”
“是,是,我学,我肯定学。”
青果就巴不得应付完了林氏,她好赶紧走,她这跟葛长河约好了,说事呢!
林氏何偿不知道青果的想法,但想着自已就算是再逼,青果不放在心上,她又能怎么样?之所以这样逼着,也不过就是图个自已心里安慰罢了。又叮嘱了几句,林氏这才起身离了园子,回食为天。
青果起身送了林氏出去,林氏才走,葛长河便来了。
“小的,见过姑娘。”葛长河上前行礼。
青果摆了手,说道“葛叔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吧。”
葛长河连称不敢,但见青果坚决,他这才搭了半个屁股在椅子里坐了,却是头也不敢抬,双手拘谨的放在身侧。
凤梨进来奉茶,青果招呼葛长河,喝茶。
“谢谢姑娘。”葛长河捧了茶盏说道。
青果笑了笑,端起茶盏,示意葛长河喝茶,稍倾,才开口问道:“葛叔,叫你来,是想跟你说一声,马上就要入冬了,这园子里的葡萄过冬的事,你准备妥当了没?”
葡萄树是较不耐塞的树种,枝蔓在零下10度就会受冻害,有些不耐寒的品种和树体较弱的树,在零下8度就会发生冻害,轻者造成下年发芽推迟或不整齐,重者整株死亡造成损失。一般都采用传统的埋土防寒措施,只是这样一来,冬天的埋土和开春的扒土用工量便多了起来,随之的开销便也多起来。
听了青果的话,葛长河站了起来,“回姑娘的话,都准备妥当了,小的跟姑娘说一说,姑娘看看可行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