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动手。”李四撩了眼牢里的人,目光落在青果身上,阴沉沉的说道:“这个小贱人下令人让人伤的大魁哥,我们就拿她开刀!”
王麻子顺着李四的目光看过去,见青果不避不惧,目光淡淡的迎着他们看。心下不由便叹了口气,这事情真的是难善了了!
“行!”王麻子点头说道:“回头你们打算动手的时候,我去趟许师爷那,跟他先交个底。”
“这不行……”李四连忙说道:“这事,要做,大家伙一起做。”
王麻子冷冷一笑,看了李四说道:“大家伙一起做,回头也大家伙一起去找许师爷?”
李四被王麻子给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县府后衙。
袁可立正与穿一身青灰色儒衫年约四旬出头的许师爷说着话。
“哎,这不想做也做了,现在只希望京都那边不要再出什么茬子还好,不然……”
不然什么!
袁可立没往下说,但许师爷却是明白。
不然,等叶家一反扑,别说是段大人许诺的高升,只怕眼前这七品县令的职位都保不住!
许师爷摇了摇头,他当时是竭力相劝,让袁可立不要淌这趟浑水的,但后来发生的事,确是由不得他们做选择!
“大人,”许师爷指着袁可立放在桌上的那叠信,轻声问道:“您打算怎么处理?”
袁可立默了一默,摇头苦笑道:“师爷,这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啊!”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许师爷想了想,轻声说道:“大人,依老朽的意思,这浑水您还是别淌的好。”见袁可立要说话,许师爷抬手,示意袁可立先听他说完。“段大人派来的那个幕僚不是被抓走了吗?”
袁可立点头,没错,那人是被抓走了,不但被抓走了,还被伤了,是死是活尚且不知!
“师爷的意思是?”
许师爷捋了颌下山羊须,轻声说道:“大人不妨做场戏!”
“做戏?”袁可立越发的狐疑了。
许师爷点头,“没错,做场戏,做场被刺客刺杀的戏!”
袁可立眸子一亮,朝许师爷看去。
许师爷知道袁可立这是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了,笑盈盈的说道:“大人若是没有疑议,老朽这就下去安排?”
袁可立想了想,缓缓了点头。
许师爷拱手退下。
袁可立重新转身坐回椅子里,目光落在身侧茶几上的那些信封上,正欲伸手把那些信收拢归置好,外边却的突的响起惊惶的喊声。
“有刺客,抓刺客啊!”
袁可立手一顿,不由抬头朝外面看去,忖道:许师爷办事越来越利索了!
念头才落,便看到一抹蒙面黑影像离弦的箭一样射了进来,四目相对,袁可立上下打量眼前黑衣人一番,正犹疑着是让这人在手上划一刀还是在脚上划一刀时,来人却是一顿之后,便纵身一跃,没等袁可立反应过来,一柄短剑已经指在他脖子上!
“大胆!”
明知是作戏,但黑衣人的动作还是吓了袁可立一跳。
“嗤”黑衣人冷声一哼,手里的短剑顺着袁可立的脖子便移了移,顿时一股温热便流了出来,袁可立怎么也没想到,这人上手就来这般狠的,吓得连声喊了起来。
“许师爷,许师爷……”
“大人,大人……”
惊惶失措的喊声夹着杂乱的步子和拥挤的人群,潮水似的扑了进来。
走在最当前的正是许师爷。
袁可立正要开口喝斥许师爷,身后的人开口了。
“不想死,就让他们全都退下!”
黑衣人一开口,袁可立顿时脸如白纸。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已才和许师爷策划着刺杀,这人真就摸到县衙府来了!
“你是什么人,敢行刺朝庭命官,这可是要抄家灭门的!”许师爷指着襄荷,怒声喝道:“快放开大人,饶你不死!”
谁想,许师爷的话声才落,黑衣人非但没放了手里的短剑,还往前送了送,又往袁可立的脖子里深了点,顿时血流如注。
吓得袁可立连声喊了起来,“退下,快退下,都给我退下。”
许师爷不敢耽搁,他因为有事没去青阳镇,并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襄荷,但他却也猜到,这人只怕是个亡命之徒,这样的话,哪里还敢再违背襄荷的话。
“都下,你们都退下!”许师爷一边示意身后的退下去,一边对襄荷赔着笑脸说道:“这位壮士,我一介书生手无傅鸡之力,就让我留下吧。”
襄荷哼了哼,不置可否。
屋子里很快便只剩下三人。
许师爷看着身子抖得像筛子的袁可立,试着与襄荷求情道:“这位壮士,我们有话好好说,您先放了大人如何?”
“可以!”襄荷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