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说着,爸爸麻利儿站了起来,拿上皮夹出门买可乐。没一会儿,直接拎了一箱可乐上楼,“嘭”地放地上,期待女儿像往常一样欢呼鼓掌,至少是给个笑脸。
而书庭,则有些郁闷!
这一箱可乐,一看就是常温的。
可乐怎么能喝常温的呢?
常温的可乐,那还叫可乐吗?
她一直眼巴巴等着喝一口冰凉的可乐,期待泡沫在舌尖痛痛快快地“滋—”地破碎,多爽!
结果,就来一这个?
婶婶第一个看出书庭表情不对,也知道问题所在,出来打圆场说:“大宝啊,你爸傻,咱得理解你爸。”
而叔叔处在状况之外,不明所以。
婶婶说:“咱们大宝要冰的!这可乐啊,就得喝冰的,温了吧唧有什么意思,还是咱大宝会吃。去!换回来!”说着,拍了拍郑宇成的肩。
书庭却开口:“不用了。”
“啊?”叔叔婶婶纷纷回头,看向书庭。
书庭说:“冰箱里有冰块,加点冰块就行。”
郑宇成听了,如获大赦——知道女儿这是心疼自己呢。连忙走进厨房,拿了一碗冰块,一个夹子,又拿了两个杯子伺候着。
坐下来,郑宇成摸了摸女儿的头:“心疼爸爸了?”
书庭嘴硬地“嘁—”了一声。
一美怕发胖,吃了一块便不吃了,回房,准备看会儿书便洗洗睡下。婶婶知道爷儿俩一定有话说,便也识趣地起身,回房躲着去了。
书庭一见这阵仗,便料到——
爸爸又要给自己上课了…
果不其然,爸爸开口:“宝儿啊,今天早上爸爸确实做得不对,但爸爸已经道歉了,对吧?”
书庭听到,直接坐了起来!
你啥时候道歉了?
只是还未开口,便被爸爸打断:“披萨就是我的道歉,你吃了,就是接受了我的道歉。”
书庭哑口无言,只能翻翻白眼。
书庭知道,领导批评人,往往喜欢先扬后抑,在自我批评过后,往往都会跟上一个“但是”。果不其然,爸爸开口:“宝儿啊,你有什么做得不对的,是不是也应该认个错?”
对于早上的事,她也反思过了。
她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对一美发脾气也好,对妈妈说“要洗你自己在厨房洗!”也好。
于是,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郑宇成循循善诱:“和妈妈顶嘴,这我不多说了,都老生常谈了。但是书庭,你那么跟一美说话,你知不知道一美会伤心?”
书庭点点头。
“一美爸妈走了,一美有多伤心、多隐忍,你能想象吗?到了我们家,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照顾她,这种照顾不只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的。所谓色难,你不能给一美脸色看啊。”
书庭听了,一下子难受起来。
又想起大伯大娘刚走,一美来到家里,她不仅没好好照顾一美,还对一美乱发脾气,一想到这里,便觉得自己坏透了,简直混蛋!
于是眼泪汪汪:“我不是针对一美…”
“爸爸知道。爸爸了解你,你是特情绪化一个人,自己高兴了,整个世界都亮了,不高兴了,整个世界都暗了,脾气上来,一点就爆一点就爆。爸爸也了解一美,一美是很敏感的孩子,你那么说,一美今天一定难受一天了,以后想起来,她还会继续难受,你信吗?”
书庭低头,不说话。
“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哪一天我和你妈、你姥爷,都走了,大伯大娘一样会把你接过去吧?如果这时候,一美跟你来那么一句,你会不会伤心?会不会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书庭点点头。
“你有时候吧…有点自我。”
听到这里,书庭又要跳起来——
我怎么自我了?!
却被爸爸一把按住:“自我不是自私,不是坏事,但有时候,也要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况且一美还不是别人,是自己人。”
书庭越听越难受,眼泪吧嗒吧嗒在眼眶打转,紧紧抱住了爸爸的腰:“爸爸,你别说了…”
郑宇成任由书庭死死抱着,好一会儿才开口:“好!不说了!时间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而书庭,依旧死死抱着爸爸。
郑宇成低头看了一眼:“怎么了?哭什么?”
书庭不理,自己擦了一把泪,依依不舍地抱着爸爸,一直抱了好一会儿,抱到胳膊都酸了,想起还有一堆作业没做,这才回房去了。
…
第二天,一美提前二十分钟起床,洗漱。
书庭昨晚一直学习到十二点,起得晚了一些,待书庭起床,一美已经洗漱完,在吃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