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不见,甚是想念!
而后从后备箱里把箱子一个一个地抬出来,立在地上,合上了后备箱。
林琳走来,拖起一个箱子向前走,一美则拖起另一个跟着,问:“你这几天干嘛了?是不是特想我?”
林琳说:“有一种东西叫高数,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
上一世,一美高数便是一直从大一重修到了大三都没过,也一度因为它,而担心自己拿不到毕业证。记得大一第一天上高数,老师便说了一句:“大学里有一个树,叫高数,上面挂了好多人。”说着,点了点她们“你们也小心点儿。”
这句话,一美永生难忘。
一美幸灾乐祸、哈哈大笑。
拍了拍林琳的肩说:“加油,亲爱的。”
林琳则得意地瞥了一美一眼:“不过我也知道你们专业,有一种东西叫专四,有一种东西叫专八。你要出国的话,还有一种东西叫雅思。”说着,也拍了拍一美的肩,语重心长道,“我们省英语教育水平不怎么样,跟别的省比不起。上北大的,那都是各个省里的尖尖,都是天之骄子,但大家成绩呈正态分布,天之骄子也总得有人挂……”说着,欲言又止了一番,最后又来了句,“总之,加油吧。”
一美:“……”
不过林琳说得对——大家都是天之骄子,但总要有人挂科,她底子差,评一丝侥幸考到了这里,要是还不努力,那挂科的就是她了,还能有跑吗?
于是回到宿舍,一美把两个箱子的东西都整理了,又看了一会儿四级单词。专四词汇于一美而言有点太难,一美便先从四级词汇开始看起,循序渐进。
到了十点,看第二天早上还有课,便早早躺下了。
高中老师说什么“高中使劲儿学,等上了大学有的是时间玩儿”“大学不用学习,期末考试随便考一考,老师就能让你过”全都是骗人的!
第103章 .
六点五十,闹钟响起。
平平无常的一周,便如是拉开了帷幕。
秋深了,天渐渐凉了下来,暖气还未供应,于是起床也变得日益困难——对温暖柔软的被窝,总有千般的不舍,对冰冷凛冽的室外,总有万般的抗拒。
但挣扎了一下,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听一美起床,隔壁床上,室友小如也爬了起来,听小如起床,和一美小如一起吃饭、上课的思婷也起了床。
谁都不愿让别人等着自己。
一美也是因为自己动作慢,还需要化妆、打扮,每天总要让室友等上那么五六分钟,虽不会迟到,但还是把起床时间从七点提前十分钟到了六点五十,不曾想,自己提前了十分钟,小如和思婷便也跟着提前了十分钟……
大学里的友情……
讲分寸、讲道理,大家相敬如宾而已。
都在考虑交际成本——时间、精力、金钱。
毕竟是成年人了,谁都不愿被人麻烦,也不愿麻烦他人,于是早上起晚了五分钟,或吃早餐慢了一些,一美都要看一下她们的脸色,即便她们都友好地说“没关系,慢慢吃”,但这样的“没关系”,都要比林琳翻着白眼的“快点儿,吃得又慢又多!”,都要来得更“有关系”,都要让一美更有压力。
要订文件,发现没有订书机。
于是宁愿换上外出服、穿上鞋,当即下楼去买,也不愿跟室友开口——反正早晚要买的,不如现在就去。
月经来了,没有卫生巾。
不得已和室友借了一片,之后去超市买来,一美又还了室友一片,还在心里估量着,对方用的是xx牌子,自己还的是mm牌子,哪个价格更高?
会不会让对方吃亏?
出去吃饭aa,往往会精确到毛。
饭卡、水卡上没钱了,借用了别人的,也一定当即转账过去,免得一会儿又忘了,让对方不知如何开口要,造成误会和尴尬。
而如果室友是林琳——
订书机没了——直接拿来用。
用完了,随手往自己桌上一放,也不惦记着及时归还,可能要到林琳下次用订书机而找不到时,才会问一美自己订书机是不是在一美这里。
卫生巾——谁有用谁的。
出去吃饭,往往是林琳买一顿、一美买一顿。
饭卡没钱了——对别人都是“那个…我饭卡上没钱了,可以先借我刷一下吗?我一会儿给你转。”对林琳则是“哎,你饭卡呢?给我刷一下。”
和室友,当然,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矛盾摩擦,甚至相当和睦,平日里也不乏恰到好处的玩笑,以及必要时的关心,但一美还是觉得与高中相比,在大学,人跟人之间的距离要远了一些。大家都在把距离感、分寸感,调节在一个微妙的尺度。
好在有林琳,中午、晚上一起吃饭,周末一起去图书馆、咖啡厅学习,一美才能放肆展露自己那一份粗糙的真实。
否则,她可能会憋死。
…
周三晚上,孟少坤来了微信——问一美和林琳什么时候有空?且待他把那十顿全聚德,一顿一顿地请回来。
一美便客套说:“十顿太破费了吧~请一顿,心意到就行了~”
孟少坤:“…”
“你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官方了?”
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