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迟很想吐槽,如果他是爸爸的话,那自己算什么啊?
……女婿?
……爷爷?
……妈妈?
呸呸呸!!!
*
这天,班主任突然把封迟叫到办公室,问他有没有意愿要被学校推荐保送到k大,“全校一共有两个名额,文理科各一个,你的优秀突出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觉得这个名额你当仁不让,你可以回去跟父母商量一下,如果没有异议的话,下个星期就把申请表填好交上来吧。”
消息来得有些突然,k大是全国排名前十的名校,也是封迟的第一志愿,虽然他有自信不需要学校的保送他也能考上那所大学,但有这个保险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封迟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好的,老师,我下个星期给你答复。”
封迟走出办公室时,心情有些复杂,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为了干愿。
如果他真的去了k大的话,干愿肯定是考不上的,要是她那时候还是软糖形态的话,倒可以随身带着,他去哪都无所谓了,可如果那时候她已经恢复正常人了,那肯定是没有办法和他在一个学校了。
而且那都是来年六月份的事了,干愿必须已经恢复正常人了,否则她那副软糖的身躯也已经被溶解了……
封迟无法想象干愿不跟自己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又或者说他不相信作者是个亲妈,如果干愿不能跟他考同一所大学,甚至考到外省与他分居两地,他非常怀疑她会不会遇到一个长得还不错并且身边总带着好吃的男人就傻乎乎地被人家拐跑了……
晚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时候,封迟就郑重地跟干愿商谈了这件事情,“你有思考过想考什么大学吗?”
干愿摇摇头,“没有啊。
果然,这个回答是封迟意料之中的。
他眼神严肃起来,决定给她施加一些压力,“那你必须从今天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件事,一个星期内必须拟定好一张高考志愿表上交给我。”
干愿回去后思考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把表写好,交给封迟过目了。
封迟有些惊讶,本来以为没有他的帮助她要婆婆妈妈好久甚至拖延期限,没想到这么快就完成了。
低头一看,却见纸上写着——
第一志愿:离封迟最近的学校
第二志愿:离封迟很近的学校
第三志愿:离封迟较近的学校
封迟心里渗出一丝细密的甜意,本来想摆张扑克脸吓吓她的,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往上扯了扯。
好好好,看来这丫头还是比较依赖自己的。
他把志愿表扔回干愿身上,口是心非道:“谁叫你这么腻歪的!讨好我没有用啊!给我重新写一份具体实用点的!改天再拿来给我看!”
话是这么说,封迟当天晚上还是向室友借了平板电脑,上百度搜索起了“离k大比较近的大学。”
还竟然真的给他搜到了几所大学,最近的是一家名声很差的三流院校,跟读大专差不多了,封迟当然是不推荐干愿去考的。最后他替她折中选择了一所二本类理工大学,电子信息专业口碑不错,干愿能考上的希望也比较大。
把那所学校的招生简介拿给干愿看,问她觉得怎么样,干愿眼睛一下子放亮,大叫起来:“嗷嗷!这所学校我知道的!听说伙食一级棒啊!”
“……”封迟嘴角抽了抽,“我没问你伙食。”
“听说早上有好多广式的糕点小食可以选!中午可以吃快餐也可以点菜还可以吃西餐!晚上还有各种烧烤麻辣疼做夜宵啊!”
“……那你想不想考?”
“考啊考啊!伙食这么好,当然考!”
“……”真是服了她,哪有人根据伙食来选择大学的。
总之,干愿的第一志愿就这么愉快地初步确定下来了。
封迟跟家人商量无误之后,也向学校递交了保送的申请书和各种得奖资历材料。
申请自然是畅通无阻地通过了,半个月后,封迟前往k大参加笔试。
笔试非常严格,考生只允许带矿泉水和笔,出现任何被监考大师认定为作弊现象的行为都会被当场取消考试资格,封迟自然不敢带干愿进去了,主要是怕她又在现场睡着了,到时候呼噜声一响,把监考老师吸引过来,他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不能带着干愿的话,就只能把她暂时托付给目前除了他之外唯一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柯信心了,柯信心双手接过干愿,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封迟你放心的走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干愿的!”
封迟瞪了他一眼:“别嘚瑟,我下午就回来了。”
干愿又不舍地跳回封迟身上,跑到他脸上,抱住蹭一蹭:“封迟加油啊~你最棒了!你一定能通过考试的!”
封迟哼哼着把她扯下来,扬了扬下巴:“这还用说吗。”
中午封迟不在,柯信心就又肆无忌惮地给干愿买好吃的加餐了,各种大鱼大肉摆在眼前,干愿心里也纠结得很,她真的好嘴馋好想吃啊,可是吃这么多的话,被封迟知道了回来又要骂她是饭桶了。
柯信心往她嘴里塞了一根鸡腿,用竖起食指放在嘴巴上,浮起狡黠的笑容,以女生之间说悄悄话的音量小声道:“嘘~我们偷偷的吃,别让他知道就行了。”
干愿点点头,很快就跟他达成了共识,“好,偷偷吃,别让他知道。”
几个等得不耐烦的男生在外面踢了踢厕所的门,“柯信心你怎么还不出来!便秘啊!急死我们啦!”
柯信心朝干愿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说话,自己朝着门外大声道:“好啦好啦!再等三分钟就出来了!”
然后再回头冲着干愿摆了摆手,低声道:“快吃快吃!”
这一餐下去当然是吃得饱饱的,可是到了下午四五点钟左右,干愿的肚子又饿得咕噜咕噜叫了,柯信心早有准备,一听到这声音就从课桌下面拿出了牛肉干递给她吃,干愿却是垂头丧气的,看都没看一眼,好像对牛肉干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只是嘴里不停地无病呻吟着:“呜呜,封迟快回来吧,好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