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2 / 2)

隐凤朝阳 看泉听风 4671 字 2天前

谢知不由看呆了,秦纮见阿菀看着自己发呆,略感羞涩,但想到自己能把阿菀迷住,他还是很自豪,他也不穿衣服,给谢知披好寝衣,弯腰将她抱起来。谢知顺势靠在秦纮肩膀上,既然有人代劳,她乐得享受,这可是夫妻间的小情趣呢。

两人的浴室就在后院,中间连着密封的长廊,浴室里侍从们早备好热水和用具,浴室里没有一个人,谢知先把秦纮推走,两人分别在垂了帘子里的小间洗脸漱口。就算夫妻之间也要保持一定的隐私,丈夫并不是亲人是爱人。爱人就要保持一定隐私,一旦真把老公当亲人,两人之间的爱情也就消散了。谢知可不愿意跟老公做亲人,她是想两人谈一辈子恋爱的。

等谢知洗完脸出来,秦纮已经在浴池边试水温,谢知缓步走过去,从身后抱住秦纮的腰,“五哥。”

秦纮身体微僵,他转身抱起谢知同她一起泡在温水中,谢知舒服的轻叹一声,秦纮几乎是痴迷的看着谢知的身体,只觉得阿菀身上无处不美。因谢知有常年运动的习惯,她虽不至于像秦纮身上有肌肉,但身上体脂率也很低,肌肤紧绷,腰肢纤细,长腿修长柔美,既然有女性的柔美,又不失健康的美感。

秦纮从来没见过像谢知这般让人着迷的人,他只觉得阿菀像个宝库,身上有着无数惊喜等她挖掘。他无师自通的环住谢知的腰肢:“阿菀,今天我还帮你揉腰好不好?”

“好啊。”谢知双手搭在他胸膛上,“那我也帮五哥按摩。”

新婚夫妻,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这么洗澡,自然会擦枪走火,但在最后关头,秦纮却克制住了自己,喘息看着身上同样意乱情迷的谢知,不行!昨天他的乳母曾委婉提醒过自己,女子初次都会受伤,让他不要贪欢太过,不然会伤了阿菀。

谢知迷蒙而困惑的望着秦纮,“五哥?”

秦纮哑声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起来吧。”

谢知手缓缓的抚过秦纮紧绷的肌肉,“我们起来的早。”

秦纮迟疑的说:“可是你会受伤的。”

谢知轻轻一笑:“不会,五哥才不会伤我。”如果谢知真是古代女孩子,说不定就真受伤了,可她不是,昨天的那两次,看似秦纮主导,其实都是谢知在引导秦纮。男欢女爱是两个人的享受,只有男人爽快的性|爱是不健康的。

阿菀信任的话,让秦纮再也无法克制自己,他像对待稀世珍宝般抱着谢知轻吻:“我不会伤害你的。”他伤害自己都不会伤害阿菀,阿菀是他的宝贝。

等夫妻两人腻歪结束,已到辰时,谢知今天化了一个淡妆,淡到秦纮完全没感觉她化妆,只觉阿菀气色极好。谢兰因和秦宗言也起来,两人看着相携而来的佳儿佳女,心中感慨万千,转眼孩子都这么大了。

谢知和秦纮给两人见礼,同时又拜见叔伯妯娌。幸好秦纮排行第五,前面只有四位兄弟,秦绍妻子不在,秦二郎、三郎和四郎对谢知十分客气。这位是母亲最疼爱的侄女,他们从来不敢小瞧母亲在父亲的地位。

谢知今天才算见全秦纮的所有兄弟,她惊讶的发现秦家诸兄弟中,最像继父的居然是老大秦绍,别的儿子都不怎么像秦宗言,但总体长相都不错,显然继父艳福不错,妻妾都是美人,当然最帅的还是她五哥。妯娌是谢知见过的,只不过以前是嫂子,现在是妯娌。

秦宗言等众人见过礼,用完早膳,带着儿子儿媳去秦氏家庙庙见。本来要三月以后才庙见,但秦纮情况特殊,再有几天就要去营州,所以秦宗言新婚第二日就让儿媳庙见。他也怕夜长梦多,儿媳庙见以后就是秦家人,正式写入秦家族谱的秦家媳妇。秦家的女儿依然只有三个未嫁的女孩子,出嫁的女儿都没回来,她们怯生生的拜见五嫂,谢知含笑给小姑娘一人一个荷包,里面是全是小姑娘喜欢的首饰,三人欢喜的爱不释手。

秦家鲜卑化虽浓,但骨子里还是汉人世家,在庙见仪式上格外隆重,尤其秦纮和谢知目前还是宗子、宗媳,礼仪格外繁复庄重,谢知对这种礼仪信手拈来,举止如行云流水、流畅自然。看的秦家几个媳妇目光轻闪,秦家的媳妇,除了二娘高氏,别的都是鲜卑人,庙见都是成亲三月后才举办的,一来是她们夫婿当时不会外出,二来也是她们要先学礼仪后才能去庙见。

五人面面相觑,以前当谢知来做客的表姑娘时,大家相处还算融洽,不知成为妯娌后会如何?毕竟她们从小成长的环境跟谢知是南辕北辙。秦纮和谢知这次的婚事,众人心里也不是没想法的,哪怕秦纮是嫡子,谢知身份高贵,可他们的婚礼也太隆重了。

秦家的聘礼更让她们不是滋味,她们成亲时候,秦家的聘礼拢共就价值一万贯,谢知的聘礼光是现钱就是三十万贯,还不提别的奇珍异宝。大人公开自己私库,让母亲随意搬私库里的珍宝给谢知当聘礼。

虽然谢家没昧下聘礼,都让谢知当陪嫁一起带回来,但这些现钱和宝物现在都属于谢知的私产,就按照她们手上这点家底,就是苦心经营一辈子都没法赚到那么多钱。就算同人不同命,但一样都是秦家的媳妇,大家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想法?

只是不敢表露而已。谢兰因的强势是埋在她温柔外表下面的,也就秦家男人觉得谢兰因温柔,几个儿媳妇再清楚不过,阿家的温柔源于她的不在意,要是真犯她手上,她的手段绝对不算温柔。

等秦纮、谢知庙见完毕,已经快中午,秦宗言心事重重的携众人回家。下人们已经备好午膳,秦宗言默默无言的同众人一起进膳,除谢兰因、秦纮和谢知外,众人都不明所以,不解父亲为何看着心情不好?他不应该开心吗?

待用完午膳,秦宗言没让众人各自离去,而是让儿子、儿媳们一去花厅。众人等了好一会,陆续的有秦家的族老过来,众人困惑的面面相觑,唯有秦二郎心中微动的想起这些天的传言,难道传言是真的?五弟真因为娶了弟妹而自动出族?

秦宗言等族老都落座,然后对众人说了一句石破惊天的话:“如今五郎也成亲,七郎已订婚,来年也要成亲,孩子都差不多大了,我们也该分家了。”

分家?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亲说什么?分家?秦家是武将世家,除非当家人去世,不然从来没有兄弟提前分家的传统。

秦宗言继续道:“当然我也舍不得儿子、孙子离我太远,所以我这次分家只分产不分家。”他顿了顿说:“孩子都长大了,我们做父母也没必要事事拘束他们,很多事就该他们自己去做。”

这句话让所有人提着的心都放下,分产不分家,这对他们也有好处,不然不分家,他们私下置产都只敢用媳妇名义去办,现在有父亲这句话,他们将来行事就方便许多。

第152章 分家(下)

时下的家产按例律是诸子平分, 秦宗言既然请来族老坐镇,在这方面也不会落人口舌, 秦宗言首先分得就是财物, 每个儿子一人十万贯。秦宗言一共十个儿子,也就是一百万贯。七郎、八郎、九郎和十郎都没成亲,秦宗言暂时只要出六十万贯给诸子。

余下四个儿子等他们成亲后, 也会分到这么多钱。除了现钱之外, 秦宗言又每人一顷地。同时还给他们秦家马场和商铺的分红,这些分红每年也有两三万贯左右。他们手上现有的产业, 秦宗言也都放手给儿子经营。

秦家在怀荒扎根,地处偏僻, 不像京城那么繁华, 因此秦家只在长安和洛阳有商铺,这些商铺有些是秦家祖业, 只给传给宗子。有些是秦宗言自己发展出来的, 他不愿意分, 谁也不能勉强他, 毕竟他还没死。秦家在怀荒的产业以土地和马场为主, 地是家族立身根本, 也是宗族生存的依仗,就算宗子也只能继承,不能买卖, 马场和商队是依托秦家亲卫而存在的, 更不能分给儿子。

因此秦宗言只给儿子们都是他另外置办的, 不是秦家原本的祖产。让出的马场也不是给他们经营权,而是让他们可以每年从马场中得到分红。今天的分家谢知之前已经听母亲说过,再次听到这些分配的财产,谢知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以后她跟阿兄最多生两个孩子。这一分家,继父的个人私产就缩水一大圈,果然是想要富,少生儿子多种树。继父这还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没嫁,将来婚嫁还是一大笔钱。十万贯已经抵得上普通官宦人家所有财产总和了。

论理秦宗言的分家已算大方,但这些的前提是不跟秦纮比。身为唯一的嫡子,秦纮得到的是最多的,这倒不是秦纮把偏心摆在明面上,而是秦宗言把慕容氏的嫁妆给儿子了。秦宗言的舅舅当初是想让外甥和女儿多生几个孩子,让一个孩子出来姓慕容。他几乎将慕容氏所有的财产都给女儿当陪嫁。经过秦宗言和秦纮这些年的精心经营,慕容氏的嫁妆翻了一倍都不止。秦宗言对照着当初慕容氏的嫁妆单子,给族老过目,表示这些都是慕容氏的私产,跟秦家无关。

从律法上说,母亲的嫁妆是留给自己孩子的,嫡母不愿意给,也没人可以强迫她分财产给庶子。但律法是一回事,人情又是另一回事,众人看着秦纮拿了这么多,自己却只分了一点钱和一个农庄,众人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秦纮明白兄弟们的感受,他虽自请出族,但也不是跟秦家真断了来往,阿菀还要留在家里的。再说他跟兄弟感情也不错,因此大方的把母亲的嫁妆分了三成出来给别的东西。这样一来,秦纮虽然分到的还是最多的,但兄弟们面上都好看许多,好多人露出笑脸。

他们也不是完全的见钱眼开,能多分一份家产固然开心,但他们更重要的是想要那份重视。秦宗言这样的分产,看似公平,但细想他给谢知的聘礼就有三十万贯,这还不说别的私产。只是秦宗言在秦家向来是一言堂,秦宗言怎么分,他们就怎么应。秦家诸子们更不敢说话,父亲说什么,他们就应什么。男人不说话,儿媳们就更不敢发表意见,一个个垂着头,就只当自己是摆设。

谢知和谢兰因也没说话,谢知是刚嫁到秦家,轮不上她发表意见。谢兰因则是早跟秦宗言商量好了,他给钱可以,可地也可以,但别的都暂时不分。谢兰因也要为自己将来的孙子打算,秦宗言的家业都是自己孙子的,她才不给别人。

秦宗言也跟谢兰因想法一致,他走到今天这地步,慕容家居功至伟,他本来是想把这一切都给儿子,如果儿子不行,那就给孙子。他虽看重庶子,但九个庶子加起来,份量都不及秦纮一个人重。如果阿镜给他生孩子,秦宗言肯定会把手上家业全部平分给两个嫡子,阿镜的孩子可能还会多给些,毕竟阿狼继承秦家的祖业,但现在他只有阿狼一个嫡子,也就不存在偏心。

分产完毕,秦宗言对几个儿子道:“我说分产不分家,但如果你们想离开祖宅,一家子单独生活我也不反对,我可以再给你们一人一万贯安家费。”

几个儿子连忙表态,他们不离家,还是要跟父母待在一起。他们又不是傻,离了秦家他们什么都不是,日子久了,父亲就会把他们都忘了。秦宗言正值壮年,几个刚长大的儿子巴结父亲还来不及,怎么愿意离开祖宅?

几个儿媳倒是有点心动,但见男人坚决反对,她们也没不说话了。她们心里也有小心思,留在主宅,男人好歹还有公婆看着,分家就是男人自己当家做主,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给自己带几个狐狸精回来。而且分家吃穿度用都要钱,现在住在主宅,大家平时的开销都是走公中,分到手的财产都是他们的私房,这有什么不好的?

秦宗言将分家文书写好,每人一份,一个族老突然问秦宗言:“大郎,阿狼以后不是宗子的话,你准备立谁为宗子?”虽然秦宗言以分家的形式,给儿子出族找了一个比较光鲜的理由,但出族就是出族,他宗子身份没了,秦宗言准备以后让人谁当宗子?

族老的话让秦家诸子屏息看着秦宗言,秦宗言淡淡道:“我夫人还年轻,说不定哪天又给我生个嫡子?宗子的事我暂且不考虑。”

谢兰因粉腮飞红,暗啐秦宗言老不正经,连这种话都能在大庭广众之说。而族老和秦家诸子则被秦宗言惊得目瞪口呆,谢兰因嫁给秦宗言也有十来年了,要是能生在生了,怎么可能现在再有一个嫡子?

谢知也被继父的理由折服,这理由太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