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真的是这么告诉你的吗?本王怎么有种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感觉?”东方昱勉强挑挑眉,半信半疑的问:“是药三分毒,本王都吃了四五种解毒药了,为什么还是只比先前稍好一点点?你确定这些解毒丸吃下去后,不会变成毒药再毒我一次吗?”
登徒歌本来也没什么把握,但想到紫露说话时那自信十足的模样,他也增加了不少信心,再接再厉地道:“是这么说的,再吃一颗可能就好了。”
接着又有感而发:“王爷你要千万莫要再弄错了,那姑娘芳名凌若雪,不是你的飞飞,你不是说你的飞飞温柔又美丽吗?凌若雪美丽的资格是足够的,至于温柔,只怕找上一百年,也难以在她身上发现一星半点,你就死了那条心,别指望了。”
东方昱神情黯然,双目无光,咽下药丸后突然道:“黑白双煞就是这么死的吧。”
他的话虽然牛头不对马嘴,登徒歌却听明白了,先挥了挥手让侍卫出去,然后才道:“对,八成是被她毒死的,不过王爷你身份尊贵无比,又吉人天相,她不敢拿王爷的性命开玩笑的,王爷很快就会恢复如常。”
东方昱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沉默了半晌,慢慢地问道:“你说,凌若雪真的是钱氏娘家的仇人之女吗?钱氏以前见过她没有?若她见过,她为什么没提凌若雪和飞飞生的一模一样?”
“还有,凌若雪为什么那么巧就姓凌?”他缓缓阖上眼,眉宇间的落寞加深,自言自语地道:“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我对钱氏的娘家并不陌生,不记得他们家有姓凌的仇人啊?”
登徒歌摩挲着自己性感的下巴,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思索着主子提出来的一系列问题,好一会才说:“凌若雪是不是钱氏的仇人之女,这个有待商榷,但可以肯定的是,凌若雪将钱氏当成杀父仇人了。”
东方昱忽然坐直身子,振作精神道:“登徒歌,你速去将钱氏找来,我有话要问她。”
登徒歌闻言,摊了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王爷,就算属下将钱氏带来了,你也问不出什么,还是先养好身子要紧。”
“为什么?”
“王爷,那凌若雪整个一母老虎,半点怜香惜玉也不懂,不仅将京城四美砸的头破血流,据八哥说,钱氏的手和腿都被她打断了,就连手指头也骨折了好几根,脸上、身上根本就找不出一块好皮肉了,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
东方昱冷峻的脸上现出震惊之色:“飞……凌若雪她小小年纪,竟然……”
登徒歌知道主子肯定对凌若雪说不出什么重话,接过他和话头作总结:“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钱氏想要彻底的好起来,只怕都是半年之后了,所以我才说她将钱氏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东方昱掀开身上的薄被就要下床,登徒歌赶紧拦住他:“王爷你这是要干什么?”
“准备马车去侍郎府,钱氏既然不能指望,她的夫婿多少应该知道一点内幕。”东方昱强撑着天旋地转的晕眩的感觉,一个劲的下命令:“速派飞龙刹去调查凌若雪的一切,事无巨细,都给本王详详细细的调查清楚。”
“派出飞龙刹没问题,但是凌侍郎现在情况不妙,估计……”
东方昱微垂着头,雪色发丝垂泄下来,如一匹泛着银光的绸缎,年轻英俊的脸上全是不满:“他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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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124 他碎了一个蛋!
更新时间:2014-8-20 0:12:19 本章字数:12913
觑到东方昱脸上的不悦,登徒歌迅速抖搂起精神,一本正经地回禀:“王爷,凌侍郎,他碎了一个蛋!”
若论了解王爷,登徒歌觉得他认第二的话,这世上就没有人敢认第一了,所以一听到东方昱清若冷泉的声音转为锵金鸣玉,他就知道,这是王爷要发怒的前兆了。
此时此刻,谁跟他做对都是不明智的选择。
曾几何时,他们圣上还未登上大宝,正是潜龙之时,有一次,不知为何与王爷发生争执。
他们圣上的脑瓜子自小就异于常人,兼之不会看人脸色,王爷已经濒临发怒的边缘了,他们圣上还在那一个人得啵得啵地念个不停,结果惹恼了他们王爷,一伸手就点了他的笑穴。
这一点,就让圣上笑了整整大半天,死去活来的,怎么也停不下来。
这倒也就罢了,会点穴就能解穴,问题是,他们王爷的点穴手法和他头上的白发一样怪异独特。
圣上身边高手如云,个个都会一两手玄而又妙的功夫,解穴更是不在话下,但折腾来折腾去,只差将圣上折腾没了,却楞是没有一个人解开王爷点的穴,到最后,不得不求助王爷本尊,请他网开一面放过圣上。
一直到如今,他们圣上一旦瞄到王爷脸色不对头,不管在做什么,哪怕是在临幸后宫嫔妃也立马一蹦三尺高,然后夹着龙尾巴就跑……
这在旭国已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了。
皇帝尚且如此,臣子就更不用说了,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皇帝就有什么臣子——在朝堂上,基本上只要王爷神色不对,文武百官瞬间作鸟曾散,比圣上都还跑的快。
幸好他们王爷经常戴着面具,让人瞧不出他的脸色如何。但对于王爷戴面具,众人也是喜忧参半——因为经常要猜他的心情好不好,糟不糟,一个猜不准就撞枪口上了……
所幸他们王爷脾气极好,甚少发怒,故而旭国的文武百官们其实胆战心惊的时候很少。
登徒歌是一个非常有眼色的家伙,跟在东方昱身边数年,一旦瞧到苗头不对,通常的做法都是明哲保身。再说了,凌经亘跟他一文钱的关系也没有,他压根没有替他保守秘密的责任和义务,所以就一点不隐晦的照实说了。
登徒歌的声音不小,东方昱有片刻没有反应过来,隔了一会儿才用骨节分明的大手撑着额头问:“谁碎了一个蛋?什么蛋?鸡蛋、鸭蛋、鹅蛋、凤凰蛋,这么多蛋,你就不能说清楚点吗?”
果然是要发火的节奏啊,这么直白的答案还不满意,是个男人都会听得懂吧,还非要明说。
登徒歌一边庆幸自己回答的及时,一边上前,扶住东方昱摇摇欲坠高大身躯,面不改色地道:“凌侍郎碎了一个蛋,既不是鸡蛋,也非鸭蛋,是男人用来传宗接代的鸟蛋。”
“……”东方昱俊容无波,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十分平静的又重新坐到榻上。
考虑到钱氏是王爷喜欢的屋顶上的那只乌鸦,登徒歌拿出资深郎中的架式安慰东方昱:“王爷,一个蛋蛋碎了其实不碍事,以后还可以有所作为,怕就怕两个蛋蛋都碎了,那你飞飞的表姐可就要守活寡了。”
东方昱抬头睨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本王知道。”
“……”登徒歌瞪眼,我这不是怕你和尚当惯了,没有什么实战经验,所以传授点经验给你么。
凌经亘碎了一个蛋,估计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去找他也没什么用,东方昱倚回靠枕,一边凝眉思索问题,一边心不在焉的问登徒歌:“怎么碎的?”
他其实不在乎凌经亘怎么样,问这个问题纯粹因为大家都是男人,伤到蛋蛋那真的是很伤男人的自尊,有点同情他罢了。
登徒歌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
凌侍郎在万全楼置了一桌酒席,请孙国舅和几位同僚来把盏言欢,谁知走到二楼拐角处的时候,孙国舅一脚踏空,慌忙之中伸手就将凌侍郎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