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三章 暴露(1 / 2)

极品家丁 禹岩 2101 字 2天前

如云的青丝高高盘起,墨般亮泽,斜插的金簪,似是信手拈来,紧绾着乌黑柔顺的秀发。一顶金色的镂空毡丝小帽,两缕流苏在耳边轻轻飘摆,典雅高贵,仪态万方。金色的胡裙轻垂草地,如云般飘洒,比阳光更耀眼。

她的肌肤通透晶莹,仿佛天山雪莲,纤尘不染。天鹅般修长的脖子里系着一根细细的红绳,一枚大华铜钱轻垂她丰满的胸前。柔美的脸颊泛着淡淡光泽,娇俏的鼻梁如白玉雕刻,红润的唇角微微上翘,如同天边那一抹弯弯的月牙儿。

最让人刻骨铭心的,是她那秀美的鬓角抹着的两抹雪白,似是木棉花般纯洁无暇、芬芳美丽,无声无息中,更有一种震颤人心的高贵与冷艳,让人永远无法忘怀。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轻飘飘的仿似一片羽毛,幽邃的双眸,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

“你,你是——”徐小姐刷的站立起来,脸色疾变,手掌微微颤抖。

“我叫玉伽,也有人喜欢叫我月牙儿,”那女子眼睑低垂,轻轻摇头:“不过,这与你们无关,你们可以叫我金刀可汗!”

徐芷晴咬着牙,身子急颤,泪珠如雨般落下:“果然是你,是你杀了他!”

金刀大可汗不紧不慢的看她一眼,淡淡道:“徐小姐因何啼哭?难道是我杀了你的情郎不成?!”

徐芷晴抹了泪珠,疾道:“是我情郎又如何,我就是喜欢他!总比有些人一辈子活在梦魇里要强得多!”

“徐小姐很有勇气,”大可汗轻道:“只是你又怎知,活在梦魇,就不是一种幸福?!”

这个玉伽虽然是突厥人,却才思敏捷、伶牙俐齿,那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冷艳,更是让人记忆深刻。她的突然出现,顿令徐军师想起丧生她箭下的那人,一时心潮澎湃、情绪久久难以平静。

李泰急忙对徐芷晴使了个眼色,站起身来笑道:“原来这位就是三箭连环的突厥大可汗,当真是巾帼英雄。我们虽身处敌对,但老夫手下的将士,对大可汗的箭法,依然赞誉有加!能射出这三箭连环者,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人了,老夫也自愧不如。”

李泰的赞誉确实出自内心,几百年来,不管是在大华还是突厥,能拥有这样神奇箭术的,也不过一两人而已。看那原本傲慢的突厥左王在玉伽面前也不敢随意放肆,就可知这三箭连环对突厥人的震撼了。一个柔弱女子,能做到这一点,足可自傲了。

玉伽却是面无表情,微微摇头:“李老将军过奖了。箭术只是一门技艺,勤学苦练就可以学会,唯独那聪明才智,才是举世难寻的瑰宝,就如同你们深入草原的这支奇兵,只有身具胆略与智慧的人,才会有这样独特的构想。以玉伽看来,这么有见识的想法,一定是出自大华军师之手了?!”

大可汗目光如冰,落在了徐小姐脸上,眼中的冷笑清晰可见。

徐芷晴心如刀绞,柔声道:“有一个人,他比我聪明的多,这主意,是他提出来的。只是,他再聪明,却也敌不过大可汗的好箭法。三箭连环,准确之极,没有一分一毫的偏差。好,很好!我想,玉伽小姐一定会很高兴的!”

突厥大可汗紧咬着牙,脸色渐渐的苍白。徐小姐心中升起一丝快意的感觉,再回味下来,却又多了些酸楚。

大帐中沉默下来。良久,玉伽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缓缓坐了下来,禄东赞和巴德鲁恭敬的站在了她身后。

“既是谈判,那就开门见山。”玉伽语气渐渐的冰冷,眼中恢复了清明:“国师,你把我们开出的条件,报于李元帅和徐军师知晓,请他们转呈大华皇帝。”

禄东赞点点头,大声道:“请李元帅和徐军师转于贵国皇帝陛下知晓,只要贵国及时释放我小可汗和右王,我突厥可以保证,至少五年之内停兵休戈,绝不再进犯大华边关一步。同时,我大可汗愿以牛羊千匹、美女百名、汗血宝马十头敬献大华,以示两国修好之意。”

“好大的口气!”徐小姐听得眉毛一挑,冷冷笑道:“五年之内停兵休戈、不再犯我边关?听国师一言,倒像是你们突厥战胜了一样。大可汗,现在是谁在求谁,你弄清楚了吗?要开条件,也轮不到你们突厥人吧!”

大可汗没有说话,只瞥了禄东赞一眼,突厥国师立即道:“我想徐军师弄错了,我们突厥人从来不求谁。眼下我们谈论的,只不过是一个平等的交换!”

这个玉伽,不仅要求无理,竟然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徐芷晴气得脸色发白,干脆偏过了头去,懒得看她。

李泰也是勃然大怒:“何谓平等交换?几年的停战、千匹的牛羊,就能换回对突厥至关重要的小可汗和右王?禄东赞,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平等交换吗?!老夫倒是头一回听闻。”

玉伽双眸微闭,不言不语。禄东赞道:“李将军,金刀可汗说,右王和小可汗身为突厥儿郎,为国牺牲本是理所应当。若大华一味的拿他们的姓命相要挟,那便是鱼死网破之局,即便你们只动了小可汗一根手指头,我突厥也一定会百倍报复回来。”

“鱼死网破又如何?我大华还怕了你们不成?!”徐小姐柳眉倒竖,指着玉伽道:“金刀大可汗,你不敢和我们面对面说话么?!”

玉伽叹息着站起来身来,缓缓往棚外走去,脚步轻柔,却又有着说不出的坚定。行到门口,她忽然站住了。

“徐小姐,恕我直言,纵观大华,够资格和我谈判的,仅有一人!”她轻轻摇着头,语气说不出的温柔,眼中闪过明亮的光彩,似在回忆着什么,旋即便渐渐的黯淡了下来,两行泪珠无声滴落:“可惜——他已经死了!”

她轻轻迈步而出,雪白的鬓角在草原轻拂的微风中,仿佛娇美的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