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林晚荣翻了翻白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徐小姐自是知道他心情,忙道:“这个事关重大,一时不易决定,还是等班师回朝之后再说吧。”
仗打完了,自然是要回去的。可是这一走,岂不是离草原越来越远、离月牙儿越来越远?她连唯一可以说话的萨尔木都没了,更要独自一个人在草原上支撑大局,心中的孤苦要与谁诉说?这一感慨,顿时唏嘘,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克孜尔!
布置完了班师的事情,已是夜深时分,长街上空无一人。回到那简陋的民居,看到屋中那一株昏黄的灯火,他心中似乎亮堂了许多,欣喜的推门而入:“姐姐,仙子姐姐,我回来了!”
“脚步重的跟砖头似的,早听到了!”宁雨昔笑着行出里屋,取过热巾,温柔为他擦拭脸上的灰尘。
他舒服的长吸了口气:“姐姐,你真好!”
仙子噗嗤轻笑:“比不上你的小妹妹好吧!”
“你,你,”他瞪大了眼睛,又惊又喜:“你不是说不去的么?”
宁雨昔脸颊略微一红,转头道:“我也没想着去,只不过怕你遭了胡人的偷袭,才偶尔到沙漠边转了转!”
“了解,了解!”林晚荣紧紧抱住她,感动道:“姐姐经常偶尔,我都已经习惯了!”
仙子微笑摸摸他的脸颊,望着眼前这温暖的小屋,眼中闪过浓浓的留恋和不舍。这里的每一点每一滴,都是自己二人精心布置的,她与小贼隐居在这里,伴他养伤,朝夕相处、同塌共眠,虽简单却快活,她也心甘情愿的从仙子堕为了凡人。
“小贼,我们真的要走了么?”她将头埋在他肩上,轻轻一叹。依依之情,溢于言表。
“嗯!”小贼失落一阵,忽然又嘻嘻一笑:“不过么,这个地方会永远保留原样!”
宁雨昔睁大了美丽的眼睛望住他:“为什么?”
“我的仙子姐姐,这世上,有一样东西叫买卖!”林晚荣得意洋洋的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将几张地契往她手中一拍:“我宣布,这胡同里的六栋房子,全是我们的了!姐姐,你现在是大地主婆了,恭喜,恭喜!”
“真的?”宁雨昔欣喜不已。
林晚荣郑重点头:“我说真的,那当然是真的了!这地契可是白纸黑字,高酋亲手经办的!说起来,也不容易啊,起初人家都漫天开价,这样的一栋房子要一百两。高酋那个人可是出了名的以德服人啊!我听得也实在气恼,我和仙子姐姐的蜗居,那能是以银钱来论价的吗?实在太庸俗,太恶劣!所以,一怒之下我就——”
“你打人家了?!”仙子大惊。
“不是,我砸了一千两给他!”
宁雨昔噗嗤一笑,轻轻敲了他额头:“叫你作怪!这样来哄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
“姐姐,你怎么知道?”他蓦然睁大了眼睛。
仙子微笑道:“是不是和你的月牙儿小妹妹有关?”
“嗯,嗯!”他急急点头。
“是不是要问她中的毒?”
林晚荣热泪涕零、彻底拜服:“姐姐,你真是天上的仙子,什么都知道!玉伽中那毒针到底是个什么毒?”
“这次只怕你要失望了,”宁雨昔轻轻摇头:“是安师妹在玉伽身上做的手脚,我只知她下了毒,却不知是何毒物。”
“不会吧,你们不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么?”林晚荣大骇:“最起码也知道点蛛丝马迹吧!”
仙子笑道:“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不假,不过她老人家从未教过我们用毒。安师妹是苗人,她那使毒方法都是苗寨里的秘传,我又怎能了解?要救你的小妹妹,就只有去找她了!”
原来安姐姐是自学成才,这下可麻烦了!玉伽只剩短短几个月的姓命,她走的时候虽没提起过这件事,可那都是为了宽我的心!枉费还讨论什么十年之约,根本就是幻梦一场!
他忍不住的仰天长叹:师傅姐姐,这次你可害惨我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