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蔷坐下来,看着那机票,轻轻说:“我之前的旅行计划,就从周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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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晚上,邓福星做东,请绛仍然和倪蔷去酒吧喝酒,伍岑和绛嫮也去。
绛嫮看到倪蔷分外高兴,和她一起坐,倒是伍岑,见到她,有些尴尬,好在除了他们,邓福星还叫了其他助场的人,场面热闹,不至于面面相觑着两相尴尬。
邓福星招呼道:“都坐过来,该玩玩,该喝喝!”
绛嫮拉着倪蔷说:“我是不是该叫你三嫂了?”
倪蔷笑笑,并没有回答。
绛嫮自作主张地就喊起了三嫂,说三嫂我真的觉得那时候很对不起你,你别生我气!
倪蔷说:“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绛嫮的表情却显然,她还没有过去:“三嫂,我真的很高兴你能跟我哥在一起,我见过很多我哥身边的女人,多到我都不知道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后来我看到你,觉得你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我想,一物降一物吧,可能你就是他的劫。”
倪蔷问她:“你呢?你和……严殊。”
绛嫮苦涩一笑,摊手说:“我们没可能了,一段感情中,男人的作用很重的,不管你信不信,规律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只要男人坚定,女人就有依靠!虽然这么说好像显得女人生来就是弱势群体,但道理是这样啊!严殊他……他有他的打算,而我,也要出国了。”
“出国?”
“嗯!出国。我哥帮我申请了延迟入学,过了这个月我就去报道了。如果不走,我就要被逼婚了。”
倪蔷不解地看着她。
绛嫮低着头说:“我大嫂,她有个弟弟,你见过的。他喜欢我,但是我不喜欢他。前些日子我大嫂代表王家来跟我爸说亲,我只有两个选择,嫁人,或者出国。嫁给不爱的人,我宁愿走掉!”
倪蔷脸上的变化在晦涩的灯光下不足明显,她垂头,轻轻拍了下绛嫮的手,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给她鼓励。
邓福星从一旁钻过来,邪兮兮地问倪蔷:“我听说你们前几天就要领证了,结果你生病,现在怎么样?什么时候再去呀?”
倪蔷一怔,抬头看了眼绛仍然,后者轻笑着睨着她,笑容太惑人,倪蔷不自觉脸红了。
邓福星笑道:“得赶紧呀倪蔷,想喝三少喜酒!”
绛嫮揪着他说:“邓福星,你叫我三嫂什么?”
邓福星顿住,半晌憋不出话来,知情的人在旁边听到这话,跟着笑起来。
邓福星暗想:绝不能叫三婶,一叫毁终生!
于是他谄媚道:“倪老板,小的跟你打工尽心尽力,以后你成了绛太太,一定要罩着我!”
倪蔷不为难他,笑一笑就过了。
这个晚上,不少人在绛仍然的引导下认识了倪蔷,她的名字也在一时间传遍了整个堰州的名流圈。
都说花花大少绛仍然金盆洗手,改做良家妇男,被人收箩装筐了。
倪蔷后来想,这个圈子,从前离她太遥远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进入到这里,会成为他们谈资的主角……
晚上要结束时,绛嫮多喝了两杯,醉了,冲进厕所要吐,倪蔷陪着,把东西都给绛仍然拿着。
绛仍然在后面嘱咐:“你跑慢点儿!”
“知道了!”说着,人已经不见。
绛仍然嘴里叼着烟,笑着拿过她的东西。
伍岑说:“你们这样,看着叫人羡慕。”
绛仍然没看他,轻轻说:“你那时候结婚,我们也羡慕。”
伍岑挑眼:“真的?”
他道:“真的。莫晚不差。”
伍岑点头:“是不差。我太差,配不上她。”
绛仍然在心里叹了口气,手上一用力,倪蔷的包口没拉,里面的东西呼啦啦掉出来。
他蹲下来捡,伍岑帮忙,捡着捡着伍岑突然说:“这是什么?机票?”
绛仍然接过来看。
“去埃及?你跟她要去埃及结婚?”
绛仍然蒙着酒意的眼睛搅起漩涡,他看了会儿,哑声说:“嗯,去埃及结婚。”
伍岑没在意,打趣他:“金字塔里的法老给你们证婚,够浪漫。”
绛仍然再没说别的,默然把东西收好,提着往外走。
绛嫮吐了一通,开始昏昏欲睡,邓福星负责送她回去。伍岑自己叫来代驾,倪蔷没喝酒,给绛仍然当司机。
她坐在驾驶座上发动车子,绛仍然坐在副驾驶座上,把她的包放在后面,两手收回来捂着脸,深深吸了口气。
“你要紧么?我看你刚刚喝了不少。”
绛仍然拿开双手:“不要紧,我的酒量还好。”
倪蔷再看他眼神清冽,才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