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大厅人来人往,裴白墨在原地停了下来,无视周遭的聒噪骚动:“给你讲个故事。”
夜色点点头,捂住一旁林垦好奇想要开张的嘴巴:“嗯,愿闻其详。”
她的模样很认真,裴白墨原本想逗逗她,看到她眼底的期待只好真的开口:“从前有一个金牌律师遇到一件非常棘手的案子,替一个卷入杀人案的人辩护。检方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的委托人,一个年仅15岁的小姑娘。”
“律师凭借多年的从业经验,莫名坚信小姑娘的清白,全力扭转局势,使他的委托人免受法律制裁。”
“几年后,他在媒体上见到一个连环杀人案的追踪报道。凶手所用的杀人方式,与当年他主力参与辩护的那个案子完全相同。这起连环杀人案的最新遇难者,他也依稀有印象。里面包含当年聘他为女儿洗刷冤屈的小姑娘的父母,以及姐姐。这一次,警方锁定的嫌疑人中,依然有当年那个小姑娘。”
故事讲到这里,裴白墨刻意地停顿。
夜色很自然地追问:“然后呢?”
“律师不吃不喝苦思两天两夜,从此再不曾回归法律这一行。”
“你认识这个律师?”
裴白墨笑:“是我生父,当然。”
夜色一怔,他的手就顺势搭上她的头顶一揉:“你们警察的确是笨。色/色,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什么时候见我这么严肃正经地讲事情。说了你就信,骗你的。”
第005章 .血娃娃
第五章
夜色一怔,他的手就顺势搭上她的头顶一揉:“你们警察的确是笨。色/色,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什么时候见我这么严肃正经地讲事情。说了你就信,骗你的。”
裴白墨的掌心温和,贴在夜色头顶,带给她一阵暖意。
骗。
夜色辨不清裴白墨指的是这个故事是假的,还是故事主人公是他生父这件事是假的。
亦或者,他说骗她这件事,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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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白墨讲的故事用意太过鲜明,不用夜色提醒,林垦已经先向组长许南康汇报进展。
他们依旧不清楚缘由,却同样相信裴白墨的判断。
裴白墨讲的故事里的小姑娘是杀人犯。
也告诉他们,现实中的凶手,是她们一直不曾怀疑过的秦止的女儿,秦遥光。
女性。所以受害者均未遭受性侵害。
17岁。与受害人同龄,相伴而行完全不引人注目,所以受害者闹市失踪没有吸引路人的注意,在失踪地,没有任何目击证人供给警方有用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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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年轻的凶犯,本该纯真纯粹的年纪。
想到病床上残喘的秦淮安、工作室里冰冷拒人千里之外的魏倪和看守所里等待尘埃落定的秦止,夜色心底一沉。
“我见过她本人”,夜色在脑海里回忆秦遥光的模样,“她很瘦弱,怎么会有体力搬运尸体?”
裴白墨淡淡开口:“没有体力搬运尸体,但有能力骗取活人跟她下地窖,去荒野。”
“怎么排除魏倪的嫌疑?她也是女性,受过女儿失踪、爱情亲情变故的双重打击,心理的异动完全有可能发生。”夜色依旧不甘心。
裴白墨扫她一眼叹口气:“第一,魏倪所制的所有的陶俑,都是左撇子人像,均是左手持物,她工作室陈列了大量图片可以证明。而地窖内的陶俑,不存在左撇子这一特征,这些陶俑并非出自魏倪之手。断头断臂这样没有规律的破坏性,和虽废弃却码得整整齐齐的陶盘陈列风格完全不同。”
“第二,魏倪是个陶艺工作者,发泄情绪最先下意识选择的会是少女的双手,而目前发现的受害人,双手洁净未受伤害。”
“第三,血娃娃这个案件里出现的娃娃,是骨瓷公司2001年出品的主打款。2001年,是秦遥光失踪的那一年。她的学龄档案,从02年初,才有记录。这款娃娃,对她而言一定有特殊的意义。对于失去女儿的魏倪来说,那段时间,她最不能接触的事物之一,应该就是小女孩喜爱的玩具。”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才补充:“受害人的致命伤都是割喉导致的颈动脉大出血。通常凶手选择割喉是因为两个原因:一是避免受害人尖叫引人注意;二是她的体力限制她采取其他杀人措施,割喉考验的是凶手的技巧,而不是蛮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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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南康很快反馈过来消息,秦遥光不知所踪。
寄宿学校、秦家、魏家……所有他们想到的她可能出现的地方,均不见她的踪影。
“也许她去了刑警队还没有发现的最后一具遇难者尸体所在的地方。裴大神,你觉得呢?”
夜色伸出手敲他额头:“我们根本不知道最后一具尸体在什么地方。”
裴白墨望着这二人的互动眉头微皱:“嗯,很明智的想法。明智的夜色徒弟,不如你分析一下,最后一具尸体,可能出现在什么地方。”
林垦手一抖,隔着后视镜瞄裴白墨一眼:“我今儿可没招惹您!”
裴白墨理直气壮:“你觉得我在为难你?”
林垦下意识地摇头:“哪里,大神你可别诬陷我。”
裴白墨更加的理直气壮:“我刚才的确是想为难你。”
夜色闻言肩膀禁不住抖动,看向林垦的神色中带着难以掩饰住的幸灾乐祸。
“既然你已经觉得这么为难,那就算了。”裴白墨的语气听着万分不愿,甚至带几分委屈。
真正委屈的林垦满腹憋屈吞下肚,立马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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