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要找的尚书青。
“尚青辞的墓碑清洁工作是你们做的吗?”许南康问。
“是。”
“不是。”
两个声音同时发出,一矮一高两人给出的答案却是截然不同。
许南康刚开始蹙眉,就听到高个年长的男子订正:“是我一个人清理的。”
“尚青辞的墓碑被污损那天,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吗?”许南康没有纠结于那个不同的答案继续追问。
“夜里这里没有人值班,我们是在第二天巡视的时候发现的。”这次是矮胖的中年男子给出答案。
“为什么要提醒刚刚那些年轻人,尚青辞的墓碑不要试图清理?”
这次出声的又换成那个年长的高个子男人,回答得却不是许南康为什么这个问题,而是:“是我提醒他们的。”
“为什么?”
许南康再度追问。
高个男人抬首盯着许南康看了半饷,表情带些艰难坎坷,出口的话却顺畅无比:“为了让他们尽早离开。”
许南康跃过男子的肩膀看向他身后。
半拉的隔帘之后,是一张双人床。
长条枕头足够两个人安睡,床面上窝卷的是一条深蓝色的棉被。床下的拖鞋一大一小,同款同色。
床畔的木柜上,安放着一个口杯,内里两个牙刷亦是双胞胎一样紧密相贴,同款同色。
而最外侧的脸盆,上面印有云舟公墓,却是一白一蓝两个颜色。
许南康没有再追问什么,就带着林垦离开。
出了陵园管理处的门,林垦禁不住问许南康:“老大,为什么不再追问他们?哪里看都怪异。”
许南康笑:“你倒是说说看哪里怪异,你觉得这两个人在说谎?”
“口径不一,高个年长的那个男人明显在给矮个子的男人眼神暗示,此后矮个子的男人就嘴巴紧闭。”
许南康脸上一抹犹疑划过眉梢,他是真得不知道该不该对林垦说接下来的话:“他们起初是说了谎话,墓碑不是他俩清理的,跟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可后面的话是真的。”
“他们想要那些年轻人尽早离开,可惜他们不知道这里还埋伏了更多的人口。”
“知道他们为什么想要人走光,人都离开之后他们想干什么吗?”
林垦摇头。
许南康拍拍林垦肩头,耳语给他:“那是一对同性恋,他们需要独处的空间。你猜哪个是攻?我赌高个子驼背的那个男人。”
林垦瞬间僵化。
他记得许南康是个不苟言笑、不开玩笑、不爱调侃、拒绝八卦的冷面上司……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开始性情大变。
可惜没有时间供他思考这个问题。
林垦刚跟上许南康的脚步,就听到耳麦里传出的尖声报告。
“山腰停车场有人劫持刚刚上山那些粉丝的车辆,正在火速往山下开,横冲直撞。”
许南康拿起对讲机问:“目击者看到的劫持人有什么特征?”
“和我们的目标人物相符。”
夜色刚将车辆拐进盘山路,就再度接到林垦的简报。
“车牌xx7374,尚书青出现了,正在从山腰往山下狂飙,师傅你在哪儿?”
“我刚拐进盘山路。”
夜色没来得及听清林垦接下来的那句话,拐过弯道之后,就见到前方对向而来的那辆xx7374.
她侧身看一眼裴白墨,正巧遭遇他侧身望向自己的目光。
尚书青手上握着如此多的人命,他们手上可以追踪他的线索如此稀少。
这是个难得的机遇,阻止他,抓捕他。
右侧是有些陡峻的山崖,左侧是坚硬的山道岩石。
前方是火速奔来的xx7374.
夜色将车位火速甩到道路左侧贴近山体那一侧,猛力将方向盘向右打死。
靠向山体左侧那刻,夜色刚握住方向盘,就被一旁裴白墨的掌力盖住手面。
她的力道不敌裴白墨,微一迟滞,就见裴白墨将方向盘左转,他在的那侧车身,直面对向而来的xx7374.
电光火石之间,裴白墨看到她望向自己的眼底那丝惊恐。
他侧身将她的头抱进怀里,覆在她耳边柔声说:“别怕,先说好,我死了你不能变成杀人犯。”
夜色甚至连“犯”字都没听清,就被猛烈地撞击刺激地双耳轰鸣。
作者有话要说:苏尔:再不来点儿感情进展,你可以被称作性冷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