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站在萧君越身后的叶寒栖一言不发,好像没听见萧君越的话。萧君越自讨没趣,便不在问,只好在脑海里呼唤系统。可是让人奇怪的是系统也没有回应,它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也不知道这样飞了多久,叶寒栖才在一处院子里降落。这是一个四合小院,天井里有一个很大的练武台,四周栽了不少的竹子,长势喜人。
借着月光,萧君越看清楚正东方那个房间门口的牌匾上写了三个字“天无涯”。萧君越愣住,天无涯是叶寒栖的房间,叶寒栖这是把他给带回家了。
虽然不知道叶寒栖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萧君越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溜才是正事。眼看着叶寒栖就要进门,萧君越站在院子里道:“叶师兄,你看这天色已晚,你也忙了一天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告辞!”
“站住,进去。”
萧君越的脚还没来的及踏出去,叶寒栖已经从门口到了他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少年面孔的叶寒栖还不像日后那般妖孽,眼神也没有长大后那般凛冽,可是气势却很惊人。
简单的四个字被他说出来,就像一种不可违背的命令。萧君越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强大的气势压住,动弹不得。
“叶师兄,不是我不进去,而是你看这大半夜的我们两个人共处一室不太好吧?谁知道你有没有某些特殊的癖好,师弟我还是要为自己考虑考虑。”被叶寒栖压制的有些窝火,萧君越知道走不成,干脆在语言上恶心一下对方。
叶寒栖这次没在和萧君越废话,直接提着他的衣领将他扔进房间,然后自己跟上随手关门,在门上设下禁制。从进来到关门不过几息的时间,叶寒栖的动作一气呵成,萧君越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被叶寒栖扔进来的时候撞在桌子上,萧君越捂着自己的肚子愤恨的瞪了叶寒栖一眼道:“叶师兄,你什么意思?”
“你去一丈渊做什么?”叶寒栖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果然话题还是扯到这上面了,之前还准备打哈哈的萧君越揉肚子的手一顿,吊儿郎当的往凳子上一坐道:“我怎么记得刚才叶师兄说过我是和你去的?既然如此肯定是你去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
来的路上萧君越已经仔细想过,叶寒栖当场没有拆穿他肯定是有什么顾忌。现在又把自己带回来而不是交给掌门发落,更加深了萧君越心里的猜测。叶寒栖并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也没有为难他的打算。
“你不说我保不住你,我是私自下去的。”叶寒栖一巴掌把萧君越踩在凳子上的腿拍开,拉凳子坐下扔给萧君越一个重磅消息。
叶寒栖并没有掌门的命令,他在圣灵湖成功结丹后就直接潜入了一丈渊。前一世因为一丈渊发生了很多的事,那些事情叶寒栖后来仔细的想过,其实一开始就有征兆,只是大家都没在意。
他今天下去也只是想求证一些东西,万万没想到会遇见萧君越。天知道看见萧君越从洞口出现的时候,叶寒栖的心里有多惊讶。
萧君越被这个消息吓的有点蒙,刚才在一丈渊的洞府内,那个多疑的秦师弟一直在反复的求证叶寒栖的话,叶寒栖也脸不红气不喘的保证他们真的接到了掌门的命令,如果不相信,他们可以去掌门面前询问。结果现在一转身叶寒栖就是另一个重磅消息,他也是私自下去的。
“没看出来啊师兄,你也会撒谎。”萧君越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仔细的盯着叶寒栖没有表情的面孔看,想要从上面看出一丝的紧张和慌乱。
叶寒栖没有躲,直白的迎上萧君越的目光。他这人天生无情,人类的七情六欲在他身上体现的不是那么明显。上一世活了几百岁,到最后在乎的人也不过萧君越一个。
可是萧君越就是头养不熟的狼崽子,你越对他好他就越来劲,能把你气个半死。叶寒栖一想起萧君越前一世干的那些混账事就气不打一处来,记忆里长大后的那张脸渐渐和面前青涩的面孔重合,叶寒栖抬起手拍在萧君越的脸上。
温凉的手指蹭走脸上的温度,萧君越瞳孔微缩,惊讶的看向叶寒栖。
叶寒栖也愣了一下,直接把萧君越的头推向一边道:“你知不知道一丈渊下有什么?”
“不知道。”萧君越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是真的不知道,不过今天到过通天桥后,他猜到一些,缺个人求证。
“不知道还敢闯,你有几条命来送?”叶寒栖厉声喝道,恨不得给萧君越几鞭子让他长长记性。
萧君越理亏,觉得这件事情越描越黑,干脆反问道:“叶师兄别只顾着说我,你自己不也下去了?”
“我下去有把握全身而退,你呢?如果今天你遇见的人不是我,你打算怎么脱身?”
叶寒栖好歹是金丹修士,加上作战经验丰富,要避开那些弟子轻而易举。而且就算不幸被发现,他也有足够充分的理由给自己开脱。
相比之下,萧君越的情况就糟糕多了。他修为不济,地形不熟悉,还没有足够的理由。一旦被抓住,只有死路一条。
“全身而退是后话,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都被抓了个正着。”萧君越发现面对着叶寒栖他总是不占理,说什么都不对,干脆不接他的话。
“先告诉我你下去做什么?”
“下面风景好看,我去看风景。”话题又饶了回来,萧君越被问的有些烦了,直接破罐子破摔。他不可能告诉叶寒栖自己是下去求证一丈渊的秘密,想知道一丈渊是不是封印妖王的眼。
让人意外的是叶寒栖听了他这句话后没有骂他,而是很平淡的嗯了一声然后道:“时候不早了,你今天在这里休息。”
就这样揭过去了?叶寒栖突然变的这样好说话让萧君越有些不敢置信。不过很快他反应过来了叶寒栖的后一句话,蹭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道:“这不太好吧。”
什么情况,自己的情敌邀请自己上床睡觉?萧君越心里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彻底被叶寒栖弄糊涂了。这是他要提前完成任务的意思?直接和叶寒栖……
叶寒栖奇怪的看了萧君越一眼,拿上自己的佩剑推门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叶寒栖顿住脚步,扭过头看着萧君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我修的无情道,没那种嗜好。”
十五岁的少年面孔说着老成的话,满满的违和感理应让人觉得好笑,可是萧君越笑不出来。叶寒栖这样直白又认真的回复让他刚才那句故意说的话成功的恶心到了自己,萧君越好想倒回去扇自己两耳光。
合上的门扉把外面的月色阻拦回去,萧君越坐回凳子上盯着面前的烛火看了一会儿就觉得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今天晚上真的很累,不仅是身体上的疲劳,还有精神上的过渡消耗。
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萧君越扛不住崩涌而来的倦意,起身去里间睡觉。脱了衣服滚进被窝里,一股清冽的气息灌入鼻腔,有一点像冰山上的霜雪的味道。
这是叶寒栖的房间,而自己正睡在叶寒栖的床上,萧君越觉得好生荒唐。本该是他死对头的情敌一而再再而三的改变,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
这就好比他喜欢的小说排成了电视剧,他搬着小板凳在电视面前坐着追剧,准备展现一下身为原著党的优越性时,却发现身为原著党的他无法剧透。
这种被人借着情怀的名头糊了一脸血的感觉太特么操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了不太舒服,今天这章字数稍微少点。
☆、第11章 第十一章:
叶寒栖关上门出去,随手在门口设置了禁制,保证萧君越不会半夜离开。叶寒栖不是不想逼问出萧君越去一丈渊做什么,毕竟上一世一丈渊的事情和萧君越脱不了干系。可是萧君越满口谎言,没有一句真话,是铁了心不肯回答。
叶寒栖不敢把人逼的太紧,只能随他去,现在剩下的一个问题就是掌门哪里怎么交代。以秦昭然的性子断然是会去掌门面前求证,他这个人老实倔强只认死理,不然掌门也不会让他去守一丈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