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很僵,关雅只好硬着头皮拿走那三张灰色的毛爷爷。
“再见。”说完,她转身下楼。
何思砚关上门,把蓝莓随意地往地上一搁,抱起纸箱往客厅走。
他把快递拆了,拿出里面的东西,胶带塑料膜什么的一股脑全扔进空箱子里。
圆木桌上放着一台哈苏相机,二手的。
父亲从布拉格寄过来的。
迟来的十七岁生日礼物。
何思砚拿起相机认真地调试。
他走到阳台,对着天空和远处错落有致的房屋,咔嚓咔嚓一通乱拍。
已经五个月没碰相机,他稍微有点手生。
镜头缓缓地往下移,一抹粉色的倩影跑进画框里。
何思砚条件反射似的按下快门后,愣了愣。
返回相册看照片,滑到有关雅的那张,画面稍微有点朦胧,抓拍得凑合。
他按下“删除”。
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个话框。
“是否删除该照片?”
手指搭在屏幕边缘,顿了下。
修长的手指选了“否”。
.
是夜。
卧室里的冷气开得很足。
刚洗完澡换了睡衣,推门而入时,关雅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沈秀莲见状,连忙放下手里的牛奶,走到了白色的立式衣柜前。她在衣柜里找了件长袖格子衬衫,暖心地给关雅披上。
“小雅,怎么突然想到要锻炼?”沈秀莲好奇地问道,“以前我和你爸可是劝都劝不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