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玺和佳琴出去以后,金鎏还真的就睡着了,正迷迷糊糊的时候,佳琴上了马车,推了推她道:“小姐,还是很不舒服吗?要不奴婢去帮你请军医过来瞧瞧吧。”
“不用,什么大不了的事便请大夫。”金鎏摇头坐了起来,觉得精神好了许多,问道:“王爷过来了吗?”
“大概是快要过来了。”佳琴扶着金鎏起身,帮她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衣裳,“方才有人送了热汤来,说是王爷吩咐了,连带着把王爷的午膳也送了过来,想必王爷定是快来了。”
“鎏儿还在马车上吗?”
说人人到,碧玺的话音刚落,秦之翦的声音便在外面响了起来,碧玺回了一声,佳琴已经扶着金鎏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秦之翦见金鎏出来便走了过来,仔细打量了她一下,道:“脸色好看了一些,还觉得难受吗?若是难受的话便一定要请军医了,可不能由着你的性子胡来。”
金鎏嫣然一笑,道:“王爷放心吧,我已经好很多了。”说着便要扶着秦之翦伸过来的手下马车,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小腹一阵闷疼,再熟悉不过的感觉顿时直达她的脑海,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怎么了?”金鎏的脸色一变,手缩了回去,倒是把秦之翦吓了一跳,忙开口问道。
金鎏嘴角抽了一下,这叫她可怎么说啊,下面已经如潮水一般的涌了出来,下马车是不可能的了,万一浸透了裙子岂不是难看,可是转身就走,秦之翦必定会追问,而且她已经疼了一早上,还不晓得裙子上是不是已经沾上了颜色,若是让秦之翦看见,那就太丢人了。
“小姐?”金鎏迟迟不下马车,站在她身旁的佳琴也疑惑起来,开口唤了一声。
“那个……”金鎏有些局促的看了秦之翦一眼,往后退了一步,道:“我好像又有点不舒服了,还是会去躺着好了,王爷自己去用膳吧!”说完连退了几步,一闪身进了马车,动作之快让秦之翦都没来得及说话,可是却眼尖的看见了她裙摆上的红色印记,心里登时一惊,转身便要走。
“王爷去哪?”碧玺站在马车下也看到了金鎏裙摆上的红色,结合金鎏今日的精神状态一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见秦之翦转身就走,还以为他生气了,忙开口问道。
“鎏儿受伤了,难道你没看见吗?本王去唤军医过来!”秦之翦头也不回的说道。
“王爷稍等!”碧玺闻言一惊,忙开口道,见秦之翦疑惑的转身来望着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么羞人的事情她怎么能说得出口呢,更何况还是当着秦之翦的面,她真后悔自己没有多留意金鎏的身体状况,可是一直初潮没来,为何这个时候来了呢。
“你是不是晓得怎么回事,快说!”金鎏那样反常,秦之翦已经担心不已,怎容得碧玺这样欲言又止,不耐烦的喝道,大有要掐着她脖子逼问的架势。
碧玺知道现在不说秦之翦不是掐死她,就是要请军医来,军医都是男子,更是不妥,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低声快速的道:“小姐葵水来了!”
“什么?”碧玺说的太快秦之翦没有听明白,在脑子里一回才反应过来,眼角抽了一下,表情有些怪异。
碧玺见秦之翦不说话了,知道他一定是明白了,也不敢抬头看他一眼,敷衍的蹲身行了一礼转身上了马车。
葵水来了……葵水来了……这四个字在秦之翦的耳边回响了许久,终于他的嘴角扬了起来,既然来了葵水,就说明金鎏已经是个大人了,那是不是说明他的性福生活马上也要到来了?一想到这个秦之翦嘴角咧的更大了,好在旁边没有人,要不看见他这样万年冰冷笑成这样必定会以为是大白天见着鬼的。
金鎏葵水来的第二天秦之翦率领的大军就进入了西北重镇硝城的地界,硝城的守备将领谭虎曾经是跟着秦之翦一起抗击过匈奴的,后来便留守在这里,一晃几年过去,如今匈奴才撕毁条约再次来犯,而且还其实如此凶猛,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便已经连吃掉边关的几个城池,他急的想要带兵前去增援,若不是秦之翦派人送了消息来,让他在硝城守城,不能离开,说不得他现在早就跟匈奴的大军干起来了。
其实秦之翦的意思谭虎很清楚,硝城是西北的重镇,也是匈奴人打开大秦西北大门必定要占据的一个重要军事重地,只要守住了硝城,匈奴人便不能从这条路打进大秦腹地,所以他才忍着骂娘的冲动忍了下来,没有带兵去前线增援。
一腔热血无处发泄,早就摩拳擦掌谭虎差点急红了眼,望眼欲穿的好不容易等到秦之翦大军将到的消息,他第一时间便等在了城门外,好像只要看见秦之翦,便能跟着他一起找匈奴人大干一场一般。
和谭虎一样对秦之翦望眼欲穿的还有硝城的府衙梅林海,硝城前面的城池基本上都被匈奴攻破,只剩下巍城和和卓城,只要匈奴再攻破这两座城池,下一个目标就是硝城,这样紧迫的情况下,他作为一城的府衙,早就急的百爪挠心,只要硝城被攻破,他这个府衙的脑袋只怕也保不住了!所以谭虎前脚到了城门口,他后脚便跟了来。
可是二人在城外等了许久,别说是秦之翦了,就是他率领的大军的影子也没有看见,派人去打探才知道秦之翦已经把军营扎在了距硝城二十里外的山里,根本就没有打算来硝城,只让人送了消息来给二人,要梅林海照顾好全城的百姓,至于谭虎,严令不许他离开硝城守备军营半步,甚至还派了一员大将领五万精兵来共同守卫硝城的安危。
看来秦之翦是势必要保证硝城这个战略要地了,林如海也算是安下心来,老老实实的回去处理这些日子以来,因为担心匈奴进犯而积压下来的事务了。谭虎虽然不甘心在后方观战,可是有秦之翦派来的人看着,他也无可奈何,只得每晚用枪扎草人以发泄不能上战场的愤怒。
秦之翦的大军在硝城安营扎寨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匈奴这一方,像是畏惧秦之翦,又像是想趁着秦之翦的大军还未修整好之前做最后一攻,匈奴的攻势越发猛烈起来,头一天刚刚拿下一座城池,今日又朝临近的一座城池丰城逼近。
丰城的守备军也早就听说秦之翦要亲自带兵来西北,却迟迟不见救援,只得派人去巍城求援,可是巍城守备竟然为了自身安全不愿意借兵,传信兵气恼之余索性一路快马加鞭朝硝城的方向赶来,毕竟所有城池中硝城是最关键的一个,也是守备军最多的一个,若是不能碰到秦之翦的大军,能在硝城借到兵,晚点回去也能从后面包围匈奴的军队。
这个传信兵还是动了脑子的,而且运气很好,还未到硝城便碰到了秦之翦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士兵,很快被带到了他的面前。
“唇亡齿寒,马忠今日不明白这个道理!”秦之翦一听说巍城的守备不愿意借兵给丰城,脸色登时变的铁青起来,手握成拳在桌上重重一捶,震的茶碗弹了一下,碗盖掉了下来,他口中的马忠正是巍城的守备将领。
“巍城的守备军原本便不多,或许马统领是……”营帐中有位于马忠关系不错的,见秦之翦这么生气,想帮马忠说句话,话还没说完,便被秦之翦的一个冷眼打断了,忙低下头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