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项紧咬着牙关看着眼下的形势,他料到秦之翦不会轻易的教出兵权,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敢这样明目张当的反抗,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对形势的把握还是有一套的,只瞄了一样南宫项就知道就凭自己身边的这几个人是奈何不了秦之翦的,登时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只是不想表露出来招人耻笑,只一脸愤怒的望着秦之翦喝道:“镇北王,没想到你竟然公然抗旨,难道你不知道这是杀头的大罪?”
“杀头?”秦之翦慢条斯理的整理着金鎏身上的大氅,看都没有看一眼已经苍白了一张脸还强装镇定的南宫项,“南宫大人觉得本王真的会怕吗?”
南宫项眉头一皱,心道秦之翦该不会是猜到皇上要对他下手,所以才说这番话的吧,若是这样的话,那他岂不是自投罗网了?如何处置他还不是秦之翦一句话的事,难怪那个五品小官家的丫头会这么的嚣张,感情他们是早就做好打算要反了的!握紧剑柄的手指关节开始泛白,“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只要南宫大人乖乖的听话,本王是不会动你的!”秦之翦开口说道,虽然他看不惯南宫项的狂妄自大,毕竟他和南宫项也没有什么仇怨,都是大秦的臣民,他不想伤了他的性命,不过如果南宫项不识时务的话,那就不要怪他不手下留情了。
南宫项看着秦之翦眼里露出杀意,心中沉了一下,权衡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觉得不是硬碰硬的时候,慢慢的松开了手上的剑柄。
秦之翦见南宫项放下了手中的剑柄,知道他是打算放弃抵抗了,转头看了南浩江一眼。
“都把兵器放下,放下!”南浩江嘿嘿一笑对一旁的兵士挥了挥手,走到南宫项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家都是大秦的臣民,现在是对付入侵外族的时候,大家应该把武器一致对外嘛,怎么能指着自己人呢!南宫大人你说是不是啊?南宫大人一直驻守沿海,还没有看过这西北的大气美景吧,今儿个天气好,小弟带南宫大人去四处走走怎么样?既然来了就好好的玩玩嘛,其他的是交给其他人去办就是了。”
看着南浩江拍在自己身上的手,南宫项真想挥剑砍了他的爪子,还有什么叫做既然来了就好好玩玩,其他的事交给别人?这不是明摆着让他什么也不要做吗?他可是皇帝亲自认命来接掌秦之翦手中的兵权的!可是一看四周的形势,南宫项有把快要吐出来的话又咽了回去,现在不管他愿不愿意都是要听从秦之翦的安排的,脸色一沉,扯开南浩江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偏过头去。
“走走走!小弟保证西北的风光会让南宫大人眼前一亮!”南浩江也不生气,见南宫项没有拒绝,也料定他拒绝不了,勾着他的脖子便朝旁边走去,南宫项挣脱不了,被他硬是拉走了。
南宫项和南浩江走了以后,金鎏抬头看了头顶灰蒙蒙的天一眼,嘴角扯了一下,“南大哥怕是很久没有看过蓝天白云了吧!这样的天气也能叫好?”
知道在西北这个地方,自己是斗不过秦之翦的后,南宫项最终还是老实了,也没有真的让南浩江陪着他看什么大气的山川,这天寒地冻的,不管有没有什么好看的景致,他也没有什么心情看,见拿不到兵符又不可能回京后,便要求去硝城,秦之翦原本是不想管他的,一想硝城有夜鹰,量南宫项也闹不出什么事来,况且军营重地,他又是要去匈奴的,他还真不放心放一个这样的人在军营里,便让南浩江把南宫项送去了硝城,又让他与差不多已经养好了伤的夜鹰交代了一句后,便开始准备去匈奴的事了。
这边南浩江正准备送南宫项去硝城,金鎏便找到了他。
“你让我回来的时候把梅洪涛一起带来?”南浩江有些不乐意的望着金鎏,“这里是军营重地,之翦都不愿意让南宫项留在这里,会让一个陌生人进军营吗?只怕还没有进入军营便被之翦赶走了。”
“梅三少爷怎么是陌生人呢,他是梅家的三少爷,是梅林海老爷的儿子,况且你我都很清楚,他不会对军营里的人有半点危害,他只想去聚龙山,只想回到前世,若是他在军营里做了什么,别说去哪了,只怕王爷一剑便把他砍了,他又怎么会轻举妄动?”金鎏心急的说道。
秦之翦说过两日后便要出发去匈奴,她必须趁着这两日把梅洪涛弄到军营,这样才好带他一起去聚龙山,而且她也想过了,只有让南浩江带梅洪涛进军营才能不让秦之翦怀疑,所以她现在才来找南浩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南浩江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都是一副抵触的样子,让她觉得跟他有些难沟通。
南浩江也觉得自己有些别扭,其实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自从知道金鎏和梅洪涛的事情以后,他就觉得脑子里乱乱的,他是从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的,可是金鎏和梅洪涛这种不是明显的借尸还魂吗?且不说他们是哪里的魂魄,他们一人占据了别人的身体,这些天来他一直都在考虑要不要把金鎏的事告诉秦之翦,可是一看到他和金鎏在一起的样子就说不出来了,他和秦之翦十几年的朋友,他很了解秦之翦的性格,他是真心爱着金鎏,他不知道自己说出来后秦之翦能不能承受的了,所以才一直没有开口,这也是他之前想让金鎏离开,现在又不想的原因,若是金鎏离开了,秦之翦必定会受不了。
看了金鎏认真的脸一眼,南浩江叹了口气,“你打算好了吗?是和梅洪涛一起离开,还是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