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哎呦,明明是你先的。”

大概在他眼里,她就是这样的小孩子。

所以才敢独自一人站出来挑战权威。

他们单独走了很长一段路,酒气什么的其实早就散了。

这时候,两人听见花园另一侧的角落,传来尖锐的女嗓音:

“你一个小姑娘,大半夜不回家,还出去喝酒!还好被我碰到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走在街上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神经病,我都懒得睬你。”

“之前你们学校还有家长说,你检查出怀孕了,是不是真的?啊?郁柚你是不是瞒着我去打胎?”

“你真的不要太过分了,这种话你怎么也说的出口?呵呵,你自己这把年纪还去做宫缩手术就不嫌恶心?!”

尽管隔着一段距离,但还是让人听清了。

奚温宁秀眉紧蹙:“这是谁啊?”

“郁柚的妈妈。”徐远桐看这情形也不太能瞒,就多说了一句:“是养母。”

……

以前,郁柚逃课旷课,老师把她喊去办公室,还会好心地劝说:“你不怕家里人知道啊……”

可家里人谁管啊。

起初也觉得泄气,还有烦躁和痛苦。

但后来连这些情绪也不见了。

徐远桐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她的养母是奇葩中的奇行种。

据说,是因为年轻时有一次走亲戚,觉得婴儿可爱,又不想破坏自己的身材养一个,就去领养了郁柚。

没过几年怀孕生下一个儿子,就彻底不管她了。

养母平时也不给她零花钱,家里开着大奔,每天中午给她带去学校的饭菜却只有白饭和豆腐。

那个女人把自己的亲爹送去养老院,亲妈住在乡下房子里的地下室。

逢年过节只去看什么“干爹”,连亲爹亲妈也不管。

有时候学校要交杂物费了,郁柚只能去养母的皮夹子里偷。

偷钱的事东窗事发,她被养母追着一路打到大街上面,撞见同一所初中的他。

那时候徐远桐也才十四、五岁,眼眸里的光却是苍白又凛冽。

现在,他们一家人已经入籍澳大利亚,打算将她一个人留在中国。

花园里有些唏嘘的凉风,把郁柚发烫的脸颊吹散了一些温度。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索然无趣,想来不止一次遇到过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了。

她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双方在没有准备的情形下碰了面。

奚温宁还在琢磨要不要打招呼,还是装作不认识,别让郁柚觉得难堪……

那跟着过来的女人竟然站到他们面前,对着徐远桐说:“你是徐先生的儿子徐远桐吧?智商很高的那个是不啦?我们以前见过,你一直和我女儿在一个学校的……”

她脸上紧绷,像刚拉过皮,从头到尾与郁柚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你好,我是澳籍华人,我叫盛曼妮,谐音和money很像对不对?”盛曼妮自说自话地看向奚温宁,说:“因为阿姨我很会赚钱的。”

奚温宁:……

很久没遇见过戏这么足的大妈了。

徐远桐脸上也稍有情绪起伏。

他浅浅地皱眉,用一种看智障般的眼神盯着那女人。

盛曼妮搔首弄姿,完全没有一点作为母亲的自觉。

“偶哟,徐少爷你别觉得我凶哦,我刚做过整形,医生说我不能做脸部表情的!”

徐远桐视线低下来,清清冷冷睨着她:“我根本不记得你。”

“我和你爸是在一个商会见过的,那时候……”

她叨叨叨地说个没完。

郁柚脸色惨白,死死地抿唇。

也不和他们打招呼,也不掉头离开,就像是彻底僵在了原地,被逼死到绝境,不知如何应对。

才刚告白被拒,还被这种母亲“公开处刑”。

美人怎么这么惨啊。

奚温宁实在看不过去,她心里打着小算盘,这种时候不飙戏不行。

她悄悄扭开大衣扣子,拉低胸口领子,再拨开胸前的头发,眼神有点挑逗,眼尾向上一勾,神情娇俏又开朗。

“阿姨~~~你们家郁柚太没劲了,我们叫了好几次让她一起出去,她就是不肯,老是一个人学习学习,你也把她教的太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