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谢谢你。”舒浔带着点鼻音,低声说。

“是我送的吗?”左擎苍拒不承认,见她抹了抹眼底的泪,停顿了一下,知道她被感动哭了,一点不心疼,那是逗她似的,“会不会是哪个暗恋你的男学生特地给你一个惊喜?”

舒浔止住了眼泪,嗔怪地瞧着他,“那个男生居然知道我九点半会出现在私房菜馆,他的推理能力可以当我的老师。”

“古人说,弟子未必不如师。”接着逗。

“左擎苍!”舒浔气恼地叫他的名字。

“喜欢吗?”

“……浪费钱!”舒浔宝贝地捧着花盒,嘴上倔强地说。

“值得。”左擎苍潇洒道,举起白瓷杯,以茶代酒,一饮而尽。“感情都浪费在你身上了,还在乎那几个钱?”

舒浔忽然觉得自己被土豪包.养了。

左擎苍围上围巾,把大衣搭在手臂上,先去停车场把车开过来。舒浔捧着花盒站在门口等,路过的男女但凡有人识货,都对她投来欣羡的目光。

舒浔向来不喜高调,可这下子没法把盒子藏起来,也就低着头躲开别人的目光。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城市里,有人幸福,有人痛苦。

一处地下通道里,靳图海抽完最后一根烟,目无焦距地望着前方。从北燕来到帝都已经快半个月了,暂时没有收入的他住不起宾馆、旅馆,帝都的物价那么高,他窝在地下通道里,和流浪歌手、乞丐为伍,免费的地铺节省出每天的伙食费。

他一直在等人来找他,警察也好,城管也好,他怀抱最后一丝希望,等待那个人的回复。

冷眼、嘲笑、殴打、唾骂——这几年非人的经历让靳图海变得诡谲暴戾,世界在他眼里已经是黑白的了。妻子儿子都已亡故,他觉得生无可恋,癞皮狗一般活着罢了。他想,以后变成厉鬼,杀光所有给予他们家重创的人。

烟瘾又上来了,靳图海的思绪被打断,他在地下通道里找了一会儿,捡到了一根还剩一大半的烟头,一看,居然是根中华!靳图海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颤巍巍重新点燃,深吸一口。

他走回自己的铺盖,从怀里小心地掏出一份泛黄的报纸,嘴里叼着烟,抚摸过报纸头版彩色的照片。发呆了一会儿,他撕下了那一页,将烟狠狠抽完,咬破手指,以最最传统的方式,在头版背面写下一个大大的“冤”字。

☆、第51章 血字(捉虫)

舒浔刚进门,就被左擎苍抵在了门上。

不得不说,一盒顶级玫瑰效用不小,舒浔难得配合,任他索吻。午夜跨年的钟声敲响时,欢愉方尽。

舒浔趴在左擎苍的胸口,左擎苍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终于舍得出来。翻身到一旁,在床头柜里翻找着什么。颇具力量感的臀部让舒浔看着还有些心跳加速,不禁伸手过去掐了一下。

啊,真的……很结实,还略有弹性。

他一顿,回头,皱眉,“不够?”

“不是……”也许是觉得每次都在他身下达到极乐顶峰有点太不矜持,舒浔赶紧用被子捂住脸。每当这时,她都能化身小猫,柔柔软软的,hp清空,平日里的攻击性全无!

他又找了一会儿,似乎低咒了一句什么,翻身躺好,把他搂在自己胸前,说了句,“罢了,睡觉。”

舒浔挺好奇,他究竟找什么,撑起身子看了一下才知道——tt用完了,他在抽屉里找不到新的。

她还以为他会忽然掏出个钻戒呢,看来,确实想多了。

左擎苍的手在她小腿上按了两下,她发现按下去时有点疼。自己抬起腿一看,下午撞到椅子,现在淤青了一大块。她抱着腿,观察了一下左擎苍的表情,他看起来很不高兴,还在计较寄件人转移目标的事。

现在已经是新的一年了,舒浔抱着他的手臂,蹭了蹭以示安抚,因为刚才体力消耗较大,很快进入深睡眠。

只是,第二天早上,在空了的tt盒还未得到补给时,他还是没有因此放过她……事后,舒浔有点惴惴。此后,他像故意似的,就不把“货”补齐,舒浔又不好意思自己去超市买,有天终于气翻了,问他为什么不做好安全措施。

“有安全措施的时候你太配合,而我喜欢你别扭的样子。”左擎苍一语双关,彻底道出了所有男人渴望征服的流.氓本性。

“强.奸.犯。”舒浔气得指着他的鼻尖。

他勾起唇角一笑,下巴一抬,张口含住她的指尖,再次把她按在了身下。

“我不能对不起这个称呼。”他郑重地解释道。

☆☆☆

元旦假期过后,大家就都等着过春节假期了……

学校保安替左擎苍代收了一个快递,下课后交给了他。左擎苍看到这个小小的包装盒时并不意外,他的无动于衷终于让靳图海按耐不住,这里面恐怕就是真实意图。

纸盒里不再有动物尸体,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报纸,从纸质上看,并不是最近印刷的。折得如此整齐,可见靳图海对报纸的珍视。

将报纸展平,背面,一个又大又丑的“冤”字显得非常狰狞骇人,正面是几年前g省法制报的头版新闻——

《丧心病狂:连续奸.杀两名女子的疑凶终落法网》。

报纸用一个版面介绍了案情和侦破经过、干警采访,还刊登出靳亚吉被抓获时的照片。

果然如此。

靳亚吉已经被处决了,如果这个案子真是个冤案,那就说明真凶还逍遥法外。

然而,靳图海作为靳亚吉的父亲,固执地认为儿子没有罪,也是人之常情。左擎苍见过很多父母至始至终不相信自己的孩子犯下严重的罪行,即使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他们还是坚持自己的孩子绝对被人冤枉了。

他要调看那案子的卷宗并不难,难的是,将这起凶手已然伏法的案子申请重新调查侦破。压力不光来自于程序问题,还来自于可能引发的社会舆论。假如真的是冤案,那就意味着多名责任人要被追究刑责和纪律处分。

这是不是个“闲事”,又该不该管?

报纸背面刺眼的血字扎着左擎苍的眼睛,他将报纸带到了舒浔那里,舒浔显得很是吃惊,来回看了好几遍,也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