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徐须凌答得飞快,“本大人的手臂可是深深地保留着咱们的感情呢。”
“……”也对,那是仇恨的感情。
“大人,夫人。”轿子突然停了下来,轿夫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宋家到了。”
“知道了。”宋惊尘应了一声,接着撩开帘子,而后宋老爷笑意盈盈的脸便映入她的眼帘,除了宋老爷,还有宋老爷旁边那个美得让人惊叹的女子。
那女子极美,美得与仵作伏画不分上下,只不过她的美不像伏画那般一尘不染,她的美是属于十分艳丽的那种。
明明脸上未施脂粉,却美得如二月的牡丹,妖冶艳丽地撼人人心。
第十七章
自穿越过来到至今,宋惊尘都没有见过这个女人,而且还是那么漂亮的女人。这突然见到,神情不免一愣。
宋老爷见他们到了,拖着肥胖的身子快速来到轿旁,眼睛笑得都快眯成一条线了,他拉住宋惊尘的手,兴奋道:“惊尘须凌,你们可来了,爹爹和你大姐可等你们好久了!”
“是啊。”那女子用袖子掩着唇轻笑,眸子里似有一汪秋波,目光轻轻柔柔地落到宋惊尘的身上,然后道:“几年未见,惊尘长成大姑娘了呢。”
在大美人面前,宋惊尘不由害羞起来,偷偷地瞥了她一眼,然后轻轻道:“大姐好。”
她曾偶然间听宋家下人提起过宋家长女宋惊离,在所有人眼里,宋惊离是天才一般无法超越的存在。
7岁入初院,10岁毕业于上院,13岁被宫廷舞队挑中,成为一名宫廷舞姬。15岁被皇上赐称号为白云姬。
不同于其他国家对舞姬的偏见,舞文化在大隐占及其重要的地位。舞姬们在大隐极受尊敬,尤为宫廷舞姬最甚,许多百姓削尖了脑袋都想把自己的女儿往宫廷舞队里面送,可惜宫廷舞队收人严格,若不是极富有天赋,一般都不会收的。
当年宋老爷并不希望宋惊离去宫廷舞队,可宫廷舞队的人竟然亲自派人来请,可足以看出宋惊离的天赋有多么厉害。
除此之外,皇上还特意赐其称号——白云姬,她是舞姬史上唯一一个有称号的女子。
宋惊尘对这个躯体的两个姐姐都十分佩服。大姐宋惊离混得如此流弊,二姐宋惊雪自然也不是什么小角色。
与宋惊离同年入初院,与宋惊离同年毕业上院,9岁时随宋老爷的商队闯南走北,14岁时在江南拥有自己的店铺,18岁时在江南混出了自己的一片天,挤入江南前十的富豪排行榜中。
也许是物极必反的缘故,两个姐姐太聪明太厉害,导致老么宋惊尘无比……平凡,也许用平凡还太牵强了,用愚蠢应当更加恰当。
与姐姐们同岁入时初院。可念了将近有九年的时间,别说升上上院了,她连初院都没有毕业,如此之愚笨,想必整个移县也只有她一个人了。
“几年不见,咱们两姐妹都生疏了。”宋惊离轻笑着拉起宋惊尘的手说,“咱们姐妹好好去叙叙旧如何?”说着,她看向宋老爷,宋老爷自然不会拒绝,爽快地就答应了。
宋惊尘与宋惊离离开之后,宋老爷便说:“须凌,她们两个姑娘去聊心里悄悄话了,咱们要不也进去聊聊,唠嗑唠嗑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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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你和从前不一样了。”拉着她的手在桌子前坐下,宋惊离轻道,“以前你总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如今倒是大方起来了呢。”
“长大了人总会变的嘛。”宋惊尘低着头轻声道,心中却心虚得很,身体里面换了一个灵魂,性格什么的怎么可能还一样?
想到这,她不由又松了口气,幸亏这副躯体没有从小和她的姐姐们生活在一起,不然她这个闯入者一定露陷的。
“你是怎么认识妹夫的?”宋惊离将话锋突然一转,转到徐须凌的身上。宋惊尘一愣,大姐怎么突然问起逗比县令的事?
“因为一些误会认识的。”虽是疑惑,可宋惊尘还是如实地回答。
“误会?”宋惊离皱了皱眉,“什么误会?”
“我不小心把他认作人贩子,不仅抓了他还把他的胳膊扭断了。”
“噗——”宋惊离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没想到竟是这样,真是想不到呢,他竟然喜欢这种粗暴的方式。”
“啊?”宋惊尘一头雾水,莫非这大姐以前认识徐须凌?
“大姐,你认识我夫君?”本来想说逗比县令的,脱口却不小心成了夫君二字。
听到“夫君”二字,宋惊离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然后立马恢复正常,笑道:“是呢,他还在京城的时候,我曾与他有过交集。”
“欸?可以说来听听吗?”她对徐须凌的过去还蛮感兴趣的。
“他是个十分优秀的男人。”宋惊离说。
宋惊尘撇撇嘴,优秀这种高大上的词语可以和徐须凌沾得上边?
“但他十分懒。”宋惊离又道。
对于这话,宋惊尘赞成地点了点头,徐须凌简直是懒得无可救药!
“皇上现在还将右相的位置为他空着,就是期望他有朝一日能够回来。”
“他有这么厉害?”宋惊尘惊叹,完全看不出来好吗?在她眼里徐须凌就只是一个懒得掉渣的大逗比!
“惊尘,不可以以貌取人哦。”宋惊离摸了摸她的脑袋,“他可是咱们大隐唯一一个通过殿试的人呢,大隐上下应该没有比他更聪明的人了。”
“不会吧……”宋惊尘不相信地感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来啊……
她忽然想起上匪山救张拐子妻子那一次,徐须凌带着仅有的三个捕快以及师爷轻而易举地就将匪窝歼灭,虽然说山贼并不多,但之前的吴县令却十分忌讳不敢行动……这么看来,他真的不同凡响?
“四年前京城轰动一时的分尸案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宋惊离拿起茶杯轻轻啜了口,垂下眼回忆道,“那时京城突然出现一个神出鬼没的分尸贼,只要他瞧上的目标,没有一个可以逃脱掉。分尸贼的目标都是些十四岁左右的少女,那时京城均人心惶惶,各家均大门紧闭,生怕分尸贼将自家的女儿给分尸了。”
说着,她顿了一下,接着又道:“那年,我刚好满十四岁。宫廷的女子不比寻常人家的女子,不是不想出门便可以不出门。那时刚好逢上外来使者来京城拜访皇上,为大隐进贡,皇上吩咐宫廷舞姬上京城入口以舞迎接使者大人,我作为领舞者,自然不能够缺席。”
她的声音忽然微微颤抖起来,像回忆起不好的事情来:“如果那天……如果那天没有须……妹夫,便没有今天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