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启渊站在门前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打开了门。
小喵似乎是去了客房睡觉……如果可以的话,他得在蓝浅墨醒来之前拿到天问、并用秘术强制解除蓝浅墨和天问之间的主从关系。
——天问可是一把极凶之剑。
这把剑被封印千年有余,而在被封印之前,它斩过平民也杀过贵族,身上沾过的血液来自敌人也来自剑主。
杀伐为刀剑累积煞气。而不知是不是因为一直处于外界,明明已被封印多年的天问,其身上的煞气却一直再增加。
暗自将幼时第一次见到天问时的感觉与现在的对比了一下,蓝启渊眉头紧皱。
他明白即便是在原先的世界里,天问剑上的封印也只是在最后启动法阵时才被真正解开。
然而越明白便越心惊——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的目光落在背对房门侧躺着、陷入熟睡的蓝浅墨身上,又一次想起“她”用天问划破自己的皮肉时的神情。
那是一种无波无澜、仿似已经习以为常的表情。
“……”他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冰凉的触感一直蔓延至心底。
艰难地收回视线,蓝启渊环视了一下房间,很快便看到了放在陈列架上的天问。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手指摩挲了一会门把,一直到让原本冰凉的把手也染上温感。几秒的思索后他收敛起疑虑,抬脚向陈列架走去——即便心里那个声音仍在提醒他情况不对。
蓝启渊最终在陈列架前站定。悄悄抹去手心里莫名沁出的冷汗,他抬手握住剑鞘正中将天问直接拿起。剑柄上系着的剑穗随着动作晃了晃,深碧色的玉佩上流淌过暗淡的红光。
竟然没有排斥他吗……蓝启渊皱了皱眉,随后猛然意识到不对。
“哥哥?”小姑娘带着点睡意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他犹豫了一会,到底没有回头:“天问最好不要放在这,对你身体不好。”说着就打算往门外走。
蓝浅墨见他刻意地将目光锁定在房门处、始终不肯转过来,便也收起了伪装出来的睡意:“所以说,哥哥果然是知道了什么吧。”到底还是没给他台阶下,“我想知道原因。”
“……”他停下脚步,内心反反复复挣扎了许久后方才转头迎上她沉静的目光,脸色难看却又故作淡然。
——所以说,哥哥是为了她才没有参加选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