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传家也不知道咋说,酿酒的他不能教。只闷声不说也不好,干脆就站起来要走,“酒我也喝了,家里还有事儿,没拾掇好,我就先回去了!”
刁氏过来,已经两眼含泪了,害怕道,“啥?酒酿坏了?这可咋办?这几个月的挣的银子都投进去了!家里是一点也不剩了!要是酒酿坏了,翠玲!我们两家,连一两钱也没了!龙须面也不让做了,还欠着那么多债,可是没有活路了啊!”
窦翠玲也急的哭,“哥!你倒是说说,酒是不是酿坏了啊?我家的钱,爹娘的钱可都投进去了,真酿坏了,可是天塌下来了!”
刁顺也想知道,他刚才就喝过了,大声问窦传家,“是不是酿坏了,你说句话啊!”
窦传家一听她们用三百两银子酿了两千多斤酒,觉的不可思议,“酿不了那么多的。”以为她们是兑水酿的。
赵成志也不直接问他梁家咋酿的,就跟他讲了一遍自家的酒是咋酿的,“…。买了梨和苹果,就按酿洺流子酒的法子,切碎了用酒曲酿的。是哪里出错了?这个酒竟然酿坏了?”
窦传家被刁氏和窦翠玲哭的没办法,而且两家就赚那么些银子全投进去了,酒酿坏了,也真是没法过了,两千多斤酒……犹豫了下,一脸难色道,“不甜。”
“咋不甜了!?这果子酒也有甜头啊!”刁氏忙追问。
窦传家已经提醒了,就不愿意再多说了。她们悄悄酿了果子酒,娘家大哥都怨是他教的。他真的没有教她们!那酿酒的法子,多琢磨琢磨,也和洺流子酒差不多的。
看他死活不再多说了,窦翠玲不让问了,她已经想到为啥不甜了,“娘!别拉着大哥追问了,他们肯定警告了大哥不许教咱,也不许告诉咱!今儿个四娘还恨恨的说让咱家的酒一斤也卖不出去。这样追问大哥,也让大哥为难!咱们自己再想办法吧!”
刁氏当然不同意,没问出来这咋行!?难道眼睁睁看着那么多酒都酿坏了,她们两家都赔尽老本儿,啥也不落,还欠一屁股债?!
窦占奎骂着窦传家忘恩负义,见死不救,“你个没有良心的畜生!看我们赔尽老本儿你得意是吧?看我们两家都逼上绝路,你当儿子,当大哥的,见死不救!你还是不是人!?”
刁顺也想知道咋酿的跟着酿酒,也帮着说话,“传家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哪有跟爹娘之气仇恨的啊?哪有见爹娘有难,不闻不问的啊?再说又没让你干啥,不过提点两句!”
窦翠玲忙给刁氏使眼色,她已经知道咋回事儿了,“哎呀!爹别说了!看大哥为难的!那边人不让,你们再逼大哥,不是为难大哥!好了好了!这事就算了!让大哥回去吧!等会晚了,大哥回去还不知道咋说呢!”推着窦传家赶紧走。
“哎哎!我还有事儿……”朱氏可还没跟窦传家说上话儿,她今儿个住着没走,就是等着窦传家过来,跟他说两家定亲的事儿呢!
“有啥话改明儿再说!大哥来着不容易,别让我大哥为难了!”窦翠玲一脸满是为窦传家着想的样子,拉着窦传家赶紧出门,又跟他赔礼,说赵天赐打小郎不对,回头一定再多教训赵天赐一遍,还劝他放宽心,好好跟梁氏过日子,“嫂子也是想着自家人过好,才那样的。她刚生了小儿子,你多让着点她。至于四娘,她也就心疼弟弟,对我们也有怨恨,回去你也别说她,还是小娃儿呢!”
窦传家点着头,出了门,“那我先走了。”
等送走了他,窦翠玲扭头就被刁顺骂了,说她光顾自己,不顾他这个当舅的,“啥话都还没说上呢!啊!你就把人送走了!看这样子,跟你们有深仇大恨一样!连我这当舅的也不管用了!一句话都没问上呢!那酿酒的你说说!”毕竟是亲外甥女,他的意思也不是非得骂她,而是想知道那果子酒咋酿的。他们那靠着山里,可长了不少果子树。
窦翠玲哪还不知道这个舅,他就是怨她娘当年出嫁戴了家传的一对镯子,也不是啥贵重的,又抱养了大郎,就处处想占便宜,坐她们头上。
刁氏脸色有些不好,“要是酿好了还能不教你!你别在这嚷嚷!我家的酒都酿坏了,你别给我搁这难受!”
看她发火,刁顺撇了下嘴,气焰就下来了,“那也是翠玲把传家送走的!现在还问个啥!再去把人叫回来吧!”说刁承富。
“都知道啥事儿了,再叫肯定不来!算了!我们刚得罪了他家,还有梁家盯着,天赐这混小子也不省事。我们自己再想办法!再去找找买家!便宜也得卖,总不能全亏,总得把本钱挣个七七八八回来。”窦翠玲说着叹气。
刁氏擦擦眼泪,“那你们吃饭吧!我去看舀米汤去!”
窦翠玲也跟着她进了厨屋,悄声告诉她,她们的酒要加糖,得酿成甜的,才是对的。
朱氏眼神闪了下,也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