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传家已经开了门,让三人到家里坐。
三人却是不进屋,把银票递上来,“这是定银,明年酿的果酒给我们留一万斤即可。”
看窦传家伸手去接,梁氏手快了一步,把银票接过来。
见她这么防备自己,现在人家来定酒,直接她快手抢走,碰都不让他碰,窦传家脸色有些发沉难看。
梁氏看了下,有五千两,就打量三人,“你们要一万斤酒?”她们的果酒都是卖四百文钱一斤,就算一万斤,这给的银子也多了!直接全付了钱,还说是定银。
“不拘是什么果酒,凑够一万斤就行了。差的银子,我们来拉酒的时候再付。”对方直接道。
窦清幽就问他们是哪里的,写个收据给他们。
中年男子直接报上名,他叫邢三,淮安府的,立了收据定酒。
窦清幽把收据文书一式两份,递给他们。
收了一份收据,三人招呼一声,就骑马离开了。
看他们走远,梁氏收回心,喊窦清幽闩门,高兴道,“这肯定是喝了咱家的酒,觉的好,就直接上门来买了!还一下子给了五千两银子的定银!”又问窦清幽,让她再确认,“银票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窦清幽点头,之前秦雪钧特别教过她,辨别银票真假。县城就有丰宝大通的银号。只是突然多出的这五千两银子……她目光瞥了眼窦传家。
窦传家也是高兴,家里又多挣五千两银子,只是这买酒定的是他们家的酒,“明年咱家是跟岳父家还搭伙,还是自家也开酒坊?要这么多酒,还有秦家的容家的,一家也酿不完。”
梁氏一听冷笑,“咋地?你想让你爹娘你妹妹也占一份儿!?”
窦传家不语,定了定才劝道,“他们总要过活的。之前的酒赔了钱,翻过年大郎还要赶考。突然家家户户都教了酿酒,爹娘他们……”
“我告诉你!没可能!”梁氏直接放话,“他们活的好好地,手里握着几百两银子。就算真活不好了,也是自找的!你想把家里的酒银子也交他们,没门!”
窦传家抿着嘴,脸色难看,“现在外面好些都骂的难听,自家人再不和睦,不拧成一股绳,还咋往大了做!?”
“我看你还真是忘了!是那个牢骚货自己在公堂上哭着求着让放过窦二娘那个害人犯,不再要孝敬银子,不再管他们的!现在说话是放屁!?人饶过了,立马又翻脸不认账,要银子,要生意,没有可能!只要老娘活着,他们那些贱人休想占我家的便宜!”
“你……”窦传家愤然,“他们是你的公婆,也是你爹娘!你就没孝顺过,现在娃儿都大了,还不顾娃儿的脸面!?”
“顾娃儿的脸面?窦传家你说说,我哪个地方不顾娃儿的脸面了!?你他娘的又哪个地方顾及娃儿的名声,娃儿的死活了!?”梁氏声音比他更高的怒骂。
还是揪着打坏玉佩,二娘敲了四娘的事儿。窦传家怒愤的不行,脸色黑了又青。
“你顾及着娃儿的脸面,今儿个是四娘的生辰,你又准备啥了!?”梁氏冷冷的嘲讽。
“银子都在你们那,我一点不摸钱……”窦传家怒完,看窦清幽森然冷幽的盯着她,傍晚的天,黑蒙蒙,她站在堂屋门外,就那么盯着人,让他心里一毛,蓦然想到森冷的水鬼。刺啦一下,全身一身寒流掠过。
大门被敲响,门外窦小郎喊着娘,叫着四姐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