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也换了一身布衣长袍,卷着袖子过来。
“公子!?”程管事惊道。
脱下那身牙白色的阔袖长衫,一身灰白色布衣长袍,依旧难掩他如玉如翠的风华,只更平易近人了些。高不可攀的神邸走下了神坛。
“你手用烈酒洗干净没?”窦清幽却问他。
容华伸出手,轻笑,“检查一遍看看。”
炎热酷暑的天,他轻笑一声仿佛侵入心扉的山泉般,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翻过来,掌心干净的行走着淡淡的手纹,手掌手指皆有薄茧。
窦清幽眼神闪了下,教他和几个不熟练的酿酒工处理果子,装坛酿造。
认了四娘的老婆子庄妈妈看窦清幽天天在酒庄里,也跟着到酒庄里干活儿帮忙,“我还能干动很多重活儿,四少爷就让我也干吧!”
窦清幽怀疑她的身份,而且她很有意跟着她,却并不是跟着明显商队里面的主子容华,“你就留在住处吧!我正好缺两套换洗的衣裳。”
庄妈妈神色微变,“四少爷!我针线活儿不是很好,怕是做了衣裳,四少爷穿出来会影响不好。”
“不必绣花绣纹路。”窦清幽笑了下,把她留下来。
庄妈妈看看她,只得应声,拿了衣裳料子,给她裁衣裳。
容华看看她,“这庄妈妈你准备继续留着?”
窦清幽想了下,“她要有目的,也只有留在身边才能看得出来。要真是个可怜的,也算是行善积德了。”
“我让人去她说的村镇查了,消息应该很快就送过来了。”容华却不建议她留着庄妈妈,即便真如她说的一般,秦安王府出来的奴仆,还是不要收留的好。尤其她还是个管事的。
窦清幽笑着跟他道谢,她暂时收着这个庄妈妈,也是因为长生,总之先留在身边。
很快容华让人调查的消息传来,庄妈妈说的是真的,她前年和儿子回到老家,在家里却经常受到虐待,人也比回来的时候饿的受了一大圈,前些日子不见了人,儿子儿媳妇都说是去远亲家里走亲戚去了,没回来,家里银子也丢了一百多两,怀疑她是拿着银子跑了。
窦清幽听完,心里更加疑惑,只可惜这个时候没有相片,画的画像也似是而非说她像谁她就像谁了。
庄妈妈也知道窦清幽很怀疑她,第一件长袍快做好时,喊了窦清幽试穿,“看哪个地方不合身的,再裁剪了重新缝。”
窦清幽看看她,直接换上,很梁氏的针线活儿差了不少,衣裳肩膀处和腋下很不合身。
庄妈妈一看,忙笑道,“整天跟着我家那口子捣鼓药房,针线活儿都搁置了,我再改!”让窦传家换下来,拿着拉了线重新改。
她放在针线篓子下面的户籍文书露了出来。
窦清幽看了眼,“你户籍文书怎么没收起来?”看她一眼,说着拿起来,下面是户籍文书。
庄妈妈看了看,回她,“我也没啥行礼,就压在针线篓子里了。不如就放在四少爷那先帮我收着吧!”
窦清幽看了下那户籍文书,也和查到的丝毫不差,庄妈妈叫庄小菊,东留村人,夫家姓江。而她之前是卖身的,后来拿了卖身契随着其他众奴逃出来,回乡后,重建的户籍文书。东西倒是真的,她没客气直接帮她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