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二郎从成亲之后,窦二娘怀着身孕,让刁氏他们来往之后,就一直生活在怒愤煎熬中,尤其觉的人生晦暗无光。现在儿子生下来了,他大喜之后,却心里更加冲不破的一股说不出的难受。
这不是他要的生活!他要的是家里人不对二娘偏见,接受二娘,一家人和和睦睦热热闹闹的,儿子出生,欢欢喜喜的!可现在却成了这样!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才成现在这样的?
“你就是性子绵软,没说过她们娘几个一句不好,她们却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刁氏嗔着窦二娘,说着看了眼梁二郎。
梁二郎想到梁氏在梁家樊氏和马氏她们面前说的窦二娘奸恶的坏话,紧紧的抿住了嘴。
窦大郎,不,秦孝远这会也正怒恨不止,又心里害怕。怕窦二娘生的那个儿子和他有关系,她们还拿着那个儿子再来算计他!而他作为窦孝直的功名,如今也无法转移,只能再考。
香姨娘一个劲儿的给他鼓气,让他一定要高中!只有他高中了,她才能重新夺得四爷的宠爱,硬起腰杆子,让四太太不敢对她摆谱!她们娘几个才更有指望!也只有他高中了,才好说亲!
他今年都十九了,又是被弄到乡下那破落地方养大的,各方面都不如在家里锦衣玉食养大的哥儿,又是庶出,说亲的人家横挑眉毛竖挑眼,媒婆排场话说的一堆,却没一个说愿意的!
秦孝远收拾了东西,准备下场,看秦流均连起来送他都不送,更不多关注,这个亲爹,连窦传家都不如,心里更是苦闷失望。拿着东西,领着配给他的小厮就跟着秦氏子弟一块去下场。
然而,今年和去年却是不同,和正阳县的县令学政也都不同。去年他断了一条腿,又憋着一口气,抱着一定要高中的恒心。今年认回到了秦家,他整个人的心境和心气儿也都不同了。
很快结果出来,秦孝远落榜。
秦寒远坐在洺河畔,吃着草饼喝着茶,说着秦孝远落榜的事,“今年是没有机会参加大比了!”
“他好歹也是你堂兄吧!”窦清幽说他。秦孝远落榜,他很是高兴的样子。
秦寒远斜眼看看她,“你去秦家问问,有多少人认他是堂兄弟的!”
窦清幽眨眨眼,“他在秦家过的不好?”
“我过的也不好!”秦寒远哼了声,不说他,其他庶出的也不见得过多好,尤其他还是四房的,先四婶嫁进门生下来的,又闹出了丢失的事,在老窦家养大的,都没有一点感情味儿。香姨娘想他,也是想固宠,想用他出人头地,用他翻身!
窦清幽上下打量他,“没看出来!”她也是前年的时候才知道他在守孝,怪不得从开始见秦雪钧,他们父子都穿的素淡。没有娘的确是缺失。
秦寒远不满的看她,“我明年也要下场了的。”
“你不是才十四,明年也才十五。”窦清幽看他这一年个头拔高了不少,但还是一团稚气。
秦寒远盯着她,“窦孝征十五都能考中,都是一个夫子教出来的,我难道就比他差!?”
窦清幽跟窦三郎一块猜测过,严夫子是隐居的大儒,秦寒远跟着他几年了,的确学问更精道些,但他心智不如窦三郎,所以策论写的稍欠火候。
“说我小,你自己不才十三!”秦寒远哼一声。
窦清幽笑笑,问他,“这个点心好不好吃?回去给你拿上一些?”
秦寒远看看盘子里的点心,点了头,“嗯。”
窦清幽就笑了。
窦三郎找了书过来,就看她一副哄小娃儿的样子哄秦寒远,笑了起来,“寒远!你下午走不走?要是不走,我们去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