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没人,屋里也没见着人。
樱桃看着床上明明是暗青色的,却换成了靛蓝色,只疑惑了一瞬,准备再给她换回来,换成轻快飞扬的颜色。
“不用收拾,我在下面睡。你们先下去吧!”窦清幽出声拦住了她。
樱桃看看庄妈妈,只得听命先退下。
窦清幽拿着笔,蘸着颜料,对着书案上的白纸,却不知道该画啥了。
一声吱呀,立柜门打开,里面藏着的人缓步走出来。
窦清幽放下笔,转身看着他。
一身靛蓝色简单长袍,腰间系了银线绣方龙纹腰带,净面的衣袍也愣生生让他穿出劲装洒脱之感,稍挺括的面料裹在他身上,挺拔遒劲的身姿,硬挺酷冷,隐隐勃发着危险的力量。
庄妈妈刚才放下一包蒸饺。窦清幽看他坐在桌前,把甜点和热茶也推给他。
燕麟往她纸上瞥了一眼,擦了手,直接拈起一块甜点,粗鲁的一口一个,蒸饺也是。
窦清幽看看他,“给你属下传信了没?”赶紧让他的人把他弄走。
“传了,怕是没几天,赶不过来。”燕麟冷声道。
窦清幽看了眼凉点心,冷蒸饺,“你这么吃也不是办法。”
燕麟幽幽的朝她看过来,“你上来的时候,我就有热茶喝。”
仿佛都他眼中看到幽怨的情绪?窦清幽眨了眨眼,看他一口一个蒸饺,喝了两杯的热茶,深吸口气,缓缓吐出,提笔去画她的画,不多管他。
她一认真专注,就入神了。
燕麟看着她投入的样子,静静的靠在一旁凝视着她。
窦清幽最后收笔,抬眼一看他,见他眼神深邃,恍惚,出神又专注,仿佛挥之不去的沉痛和缱绻般。
“嗤——”
一声冷笑。
窦清幽看他冷睨的样子,刚才她眼花了样,“你冷笑什么?”
“我困了。”燕麟看看她,直接起身,挪到里间,直接就在床上躺下。
窦清幽眼中升起一丝愠怒,他白天睡了夜里睡,还会困!?他这样直接躺在床上,等会有人进来,一眼就透过博古架看到她床上躺着个男人!他太不像太监,这个样不知道的也不会把他当成一个太监!
看了眼桌上刚刚画完的长幅,把画笔和颜料收起来,又朝里看了眼,直接吹了灯,锁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