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二娘满脸铁青,头上青筋直冒,恨恨的看着梁氏,话就到了嘴边。
窦小郎危险的盯着她,手里把玩着刚刚扎血的大钢针。
窦二娘看了他一眼,那大钢针上闪着冰寒的白光,仿佛只要他手指轻轻翻动,就能刺入她的喉中,瞬间要了她的命。又把嘴边的话收回,“你敢说你们没做手脚!?就是想要洗清自己!耍的手段!你们耍的手段多着呢!”
窦传家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他看看梁氏,又看看小六。他不是自己的儿子,也不是梁氏的,那他们的小儿子呢!?真的死了!?被害死了!?
小六也脑子懵的反应不过来,整个人如遭雷劈了一般。他竟然不是亲生的!?他不是亲生的!?
众人也都嗡嗡议论,现在这个小六是从哪里来的?
陈天宝站出来讲了他和陈婆子随着窦三郎去县城给小六儿看病救治的经过,“……我们还没有出城,小六儿就彻底咽气了。刚刚出生,活了不到一天。我们都不知道该回来说这个事。当时秀芬也是一口气吊着命。走到半路,就在柳庄外的大路边上,见到了个襁褓,里面也是个男娃儿,不过很是虚弱,一看就天生不足养不活的。但是还有气,我们就抱了回来,把他当做是小六儿养着!就是现在的小六!”
众人都明白过来,原来这个小六是捡来的!根本不是啥梁氏跟人通奸生的!都看老窦家的人,纷纷鄙夷起来。
刁氏和窦占奎,窦翠玲赵成志几个都不相信,可碗里的血,却实实在在的在那里,就是事实!
“你个贱人害死了我儿子!我要你偿命!”梁氏怒骂一声,红着眼就朝窦二娘冲过去,抓着她的头发就往她脸上打。
“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是私刑!”窦二娘死命的挣扎,却被两个婆子死死抓住,根本逃脱不了。梁氏更是疯了一样,从来没有对她下过手,这次仿佛要把所有的恨怒都发泄出来,拳打脚踢,像是要把她生生打死。
窦翠玲立马叫骂着冲上来要拉她打她。
赵成志,和刁氏也都要扑上来。
李妈妈几个上来就拦住,她们家这么多人,还能让他们在自家大门口得了手,对她们家太太下手!?
窦占奎瘸着腿,不敢冲上去,就在一旁跃跃欲试的咒骂,喊着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有人伸脚绊了他一下,直接把他给绊趴下了。
洺河畔大门前的空地每天都走很多车马,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到了出货卖酒的时节,路面早撵的光滑光滑的。窦占奎摔的狠,脸上擦伤一块,想要起来,又有人踹上来一脚。
看热闹的人还嘲笑不已。
有人看梁氏打的累,恨不得上去帮忙打,“阴毒害人的贱人!一家子都是面上装着柔善装着好人,内里那么歹毒!当初就该让县衙打板子打死她!”
梁氏虽然这几年不干啥体力活儿了,却也没有养尊处优,啥都不干,又跟着家里的护卫和陈天宝一块打拳锻炼,依旧一把子力气。
窦小郎还担心她打的太狠了,真把天天躲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窦二娘给打死了,到时候落个官司,上来把她拉开。
梁氏喘着气,不是一下打的累的,而是气的恨的,要不是窦传家现在成了半残,她也要把窦传家狠狠打一顿,“你这种人,好好地都不会跟你过的!你现在就是报应了!你的报应还在后头呢!整天一副可怜像,好人脸,恶事都是你干的!都是你纵容!都是你逼的!你才是最不要脸的畜生!”
窦传家口眼再次歪斜的厉害,抖着嘴,一句话说不出来,只两眼含着老泪,看着梁氏。
陈天宝把梁氏扶回,“胆敢污蔑闹事,你们是磕头求饶滚蛋,还是进官府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