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年脊背挺直,犹如一棵林下松柏,所言所述均掷地有声,振聋发聩,堂下学子无不惊异。
虞有光抚了一把胡子,竭力平复心中怒气,怒火平歇下来之后,摆摆手说道:“念你年纪尚小,见识颇浅,老师便不与你计较,先坐下吧。”
“夫子,我倒是与谢思危意见一致!”一声清亮的少年音传来。
虞有光抬眼循声而望,见是爱与自己唱反调的儿子,气得差点从凳子上栽倒,怒吼道:“虞桑樾,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敢反你老子,是不是你的皮子又痒了?”
青衣罩身的少年该是不怕虞有光,顽皮地朝他做了一个鬼脸,不怕死地吐了吐鲜红的舌头,笑道:“爹呀,娘说你要是再打我就叫你跪算盘;你要是追着我打就叫你以后别进她的门,爹呀,娘可是说一不二的,小心今晚回去进不了屋哦!”
此话一出,堂下的少年郎皆是轰然一笑。
在座的学生皆知:知识渊博的老顽固平生谁也不怕,就怕他家那凶悍的娘子,生怕他的娘子不要他进屋睡觉。
自觉在学生面前失了面子,虞有光不由地心生恼怒,涨红着一张老脸,一把腰杆挺得笔直,抄起教习所用的书,大声喊道:“今日的课到此为止,虞桑樾,你给老子滚过来!”
顽皮少年目光投向谢思危,与对方无奈的笑容相对。
见状,他反倒调皮地眨了眨鹿眼,无辜地咧嘴嘻嘻一笑,回应道:“来喽,老爹大人倒是走慢些,您儿子可比不得您老当益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