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
青兰与青鸟二人皆是往寝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同时默念道,小姐,不是我们不忠于小姐,实在是近段时间小姐的一些举动太过反常。奴婢们,也是为了您好,而且,便是奴婢们现在不说,依着公子的本事,想要套出真相,怕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所以,小姐,您可千万不要怪罪到我们的头上了。
王丽华会出现在定王府,说实话,是有些超出了夜墨的预料的,原本以为王家的人这一次是一个也未能幸免,不过仔细一想,那王保生并未判斩刑,而是举家流放。如此,那王丽华定然是在流放的途中,被肖东逸给救走,然后再送进了定王府了。
只是,肖东逸既然是有能力救王丽华,定然就有本事再救了其它人。可是现在看来,他却偏偏只是救了一个王丽华,那么,这其中的原因,便不得不让夜墨深思一番了!
夜墨与肖东逸接触的时间较长,而且明里暗里,也曾有过争斗,对肖东逸的为人处事,更为熟悉!他深信,若是对他自己无利之事,肖东逸定然是不会做的!
肖东逸若真是觉得于王家有愧,便不该救出一个王丽华,而是随便救出一名王家的男丁,都比救她要更有报恩的意义。可是事实上却是并非如此!
夜墨相信,在这个王丽华的身上,定然是有着他们不知道的秘密。肖东逸,绝对不会做一件对他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事的!
心里大概有了一个思路,再起身将这里的环境及周边的一些潜在的危险都一一看过后,才放下心来。
不得不说,倾城选的这处地方,还真是让人难以怀疑到!表面上看,这外头是两处民宅。当然,是属于那种稍微富有一些的民宅,可是实际上,这两处宅子却是连在一起的!等于是一家分成了东西两院儿。这两个院子的连接的暗门,也是布置得极为巧妙,将来即便是暴露了身分,想要逃跑,也不是什么难事。
对于倾城的心思,夜墨一直都是极为佩服的!即便是她现在着了肖东逸的道,可是于北地之举,以及后来帮着她将北漠的计划实行的如此完美,足以看出,倾城的聪慧!
只是,相对于肖东逸而言,倾城于阴谋诡计上,似乎是还稍弱了一些。不过,现在他来了。肖东逸,你想顺利地登上紫夜国的大位,怕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无论是于公于私,肖东逸将来继承紫夜,对于千雪国,对于夜墨本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想要左右紫夜皇的心思,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呢!而且,在此之前,似乎是得先想个法子将定王府搅乱了,最好是能直接将定王的性命结果了,才能解了他和倾城的心头之恨!
夜墨紧了眉,现在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不着急,当务之急,是倾城的同心蛊,唯有将她身上的蛊毒解了,他才能再专心地与倾城联手对付定王和肖东逸。否则?
夜墨一想到了同心蛊这三个字,眉峰再次紧到了一起,肖东逸现在是动也不动不得,杀也杀不得!谁让他现在的体内是母蛊呢?若是肖东逸死了,那倾城也就活不成了!该死的肖东逸!
夜墨一拳击向了一旁的一株海棠树,‘轰’地一声,开满了海棠花的树木一断为二,当真是可惜了。
看着那株海棠树的折断,夜墨的眸光忽明忽暗,许久,双手负于身后,抬头轻叹一声,“丫头,你果然就是我的劫!既如此,上天入地,生生死死,陪你一场,又何妨?”
风过,声散,就像是夜墨从未有过什么叹息,院中只余这海棠花的花瓣四处飞散,倒是凭添了几分的奢靡之美!
一连几日,夜墨与倾城都是没有什么动作,亦未曾走出这小院儿。
似乎是倾城根本就未曾中什么同心蛊,而夜墨对于这一切似乎也是一点儿也不知情一般!
一连几日的陪伴、相守,倾城的心情好了许多,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的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总是会说愿意找一个和自己分享喜怒哀乐的人共度一生!
“阿墨,你心里可怪我?”闲了数日,也养了数日,倾城的脸色,较夜墨初来之时,已然是好了许多。
“不怪!是我不好。是我自己不够强大!若是我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拔除掉了肖东逸在北地的暗桩,自然也就不必你亲自出马了。那么,你也就不会中了这同心蛊了。而且,退一万步讲,即便是当时肖东逸未曾给你下蛊,只要是他的手头上有了这等东西,再存了这个心思,便是他费尽心力,也会找别的机会对你下手的。”
夜墨将她往自己的怀里紧了紧,“所以,不怪你!你也无需懊悔什么。大不了,便是我陪着你一起便是。”
一起?倾城的眼皮突然就跳了一下!总觉得他说的这个一起,似乎是还有什么别的深意!可是倾城又觉得不太可能,夜墨可是不比自己有着读心术的,怎么可能会知道了自己做的最坏的打算?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你用的药,我让白无常看过了,对你的身体无异,暂时还是莫要再继续服了。”
倾城乖巧地点点头,“嗯,你来了,我便不怕了。我也不信,有我真真正正在意的人陪在身边,肖东逸还能如何来影响我?我不信,那同心蛊当真就能改变一个人的本心。”
“好!我陪着你。自今往后,我再不离开你便是。”
院内风景如画,两人你侬我侬,好不惬意舒爽,只是苦了被夜墨给吩咐去盯着做药膳的白无常了。
夜白虽然是于这同心蛊暂时无奈,可是他倒是想了个法子,试试看是否能压制住倾城体内的子蛊。只要是能暂时地压制,那么,想要解毒,就一定会有办法。
只不过,夜白研究出来的方子,熬出来的药太过苦腥,莫说是喝了,就是让他自己闻着就想吐!夜墨自然也是见过了,遂吩咐他再令想方子,并且言明了,若是能直接做成药膳,让倾城没有一丝厌恶地直接饮下,自然就是最好的。
本来夜白当场就否决了,两手一摊,直接就说是不可能!
只是夜墨在瞪了他一眼后,只说了‘焦芮莹’三个字后,夜白便立马很没有骨气地改了口。
终于,在夜白反复地试验加上自己的亲口品尝之后,总算是制订出了三天的药膳方案,因为还不太确定效果,所以,便要等倾城用过之后,再把脉,才能继续订后面的药膳。
三天后,倾城有些忐忑地任夜白扶着脉,而夜墨亦是十分紧张地盯着夜白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一颗心,几乎就是提到了嗓子眼儿了!
而正正经经的大夫,夜白,这会儿却是欲哭无泪,大有想要抬头问天的冲动了!两位主子都这么紧张,尤其是自家主子,那看向自己的眼神,恨不能就像是要吃了自己一样,这是同心蛊呀!哪儿那么好压制住的?
终于,看到夜白的手收了回去,夜墨便急不可待地问道,“如何了?是否有效?”
“回主子,目前来看,效果还是有的,只是似乎不是太明显,许是因为用的时日较短的缘故。”
夜墨的眼睛一亮,“也就是这个法子可行了?”
夜白面色严肃凝重,“这法子暂时来看,的确是可行的。只是,到底是不能解除同心蛊,只是能起到一个暂时地压制作用,而且,如果是肖东逸强行催动母蛊的话,那子蛊定然也是会有反应的。到时候,主母的反应,或许会有些痛苦。”
“什么意思?”夜墨的眼神一凛,周身的寒气一涌而上,几乎就是要将夜白给冻成了冰人一般!
夜白勉强让自己坚持住,不要被主子的气场所震慑到,只是眼神仍然是不由自主地便躲了躲。
“回主子,现在只是一种压制,说白了,就是等于是将主母体内的子蛊给压在了一座小山下面。这是在子蛊没有丝毫反应的情况下,可是如果肖东逸一旦催动了母蛊,那么子蛊势必要有反应,那样的话,子蛊一动,压在了它上面的小山便自然而然地会崩塌。所以说,主母会。”
夜墨不懂医理,听不甚明白,可是倾城却听明白了,无所谓地笑道,“无妨,不过就是到时候,多受一些苦楚罢了,比起要他强行改变我的本心来说,已是好了太多了。”
夜白有些惊讶地看向了主母,她到底是否听明白了自己的话?这法子,虽是能暂缓那子蛊的发作,可若是肖东逸一旦强行催动母蛊,那么,子蛊上头压的山越重,越大,主母受到的伤害也就会越大!
说白了,就是现在主母用的这个方子越多,等一旦到了子蛊无法压制之日,主母受到的折磨也就越为厉害!丝毫不亚于那种锥心彻骨之痛!
“无妨。白无常,你该知道我也是精通医理的。而且,我自幼修习明玉神功,明玉神功最为厉害的,不是它的招式和技巧,而是它的内力。以我现在的内力,不会有你想像的那么痛苦的。”
倾城这话,看似在宽慰夜白,其实却是说给了夜墨听。
夜墨再次看向了夜白,似乎是在等着他能给出一个让他放心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