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其后的是魏王的车架。他虽身为皇长子,又受当今圣上的宠爱,但到底身份所限,位置便要落后一些。
这样的日子是不许影卫之流跟着的,因而我此时担当的是晋王的贴身侍卫。没错,老大交代给我的任务就是跟着晋王去祭祖。
晋王在马车里面会不会偷吃东西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肯定没有时间吃饭,要饿上足足大半天的。
毕竟这里不同于在王府,必须谨言慎行,随便出点差池就是一个死字。
于是我只好端正地坐在马上,饿着。
晋王掀了辂车上的珠帘,斜着眼睛看我,眼尾轻挑,反照出锋刃般的冷然幽光。
“呵,战赤选了你来?倒是好大的胆子。”
怎么老大其实是自作主张安排我过来的吗?
我一惊,便开口道“主子恕罪······”
晋王挥了挥手止住我的话头,勾唇冷笑道:“都学着揣摩我的心思,没想到连战赤也开始自作聪明·····罢了,既然他猜对了,就饶他这一次。”
手指在额上轻点了几下,晋王淡淡道:“阿玄,我多久没见你了?”
我愣了愣,回道:“半个月。”
晋王兀自点点头,眸色变换,忽然又凉凉地问道:“你戴上面具多久了?”
“也是半个月。”
晋王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挑眉,漫不经心道:“我想个法子,叫这面具再也摘不下来,阿玄觉得怎么样?”
······阿玄我觉得不怎么样!
晋王轻笑:“你变丑一点也没关系,红颜于我俱白骨,只要你是我的东西,我便不嫌弃。”
我:······
求嫌弃!
晋王:“你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我也只有对你才这么好。”
我:······
求不好!
“你总是这样。”晋王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寒光四溢:“粥好喝吗?”
话题转得太快,我噎了一下,随后心虚道:“······不错。”
“不错?你没喝过怎么就知道不错了?”晋王冷冷开口,眉眼间尽是不悦:“我从来不做这种事,如今却为你做了······我的这份心思,你就这么不屑?”
···这么生气,难不成我偷偷倒掉的那些粥,是晋王亲手做的?
我顿时觉得自己是个人渣,于是小心翼翼地确认:“主子您······”
“你想的没错。”
晋王颌首,淡淡瞥了我一眼。
“那粥正是我每日亲口跟厨子吩咐,特意给你做的。”
我:······
这种煽情的时刻我完全感动不起来怎么办?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恩,这一定是世界的错。
☆、影卫真太渣
晋王说完那句话,特意停顿了一会,一言不发地眯起眼睛。他笑着看我,眼里却是如覆冰霜,明明是仰视着我,却是奇怪的压迫感十足。
我懂他。
他一定是觉得我太渣······
我也挺羞愧的。其实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可我和晋王处对象吧,互动很不靠谱,沟通基本靠猜,他还常常自我发挥不按那些个小说里的标准答案来,我也很难办的好嘛。
比如这种时候我就不大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一路小跑飞扑进晋王的怀里感动地哭······耻度系数太大了,你看围观群众的眼睛都雪亮雪亮的。
我踯躅许久,最后还是没能这么干。
晋王就怒了。
他盯着我看,冰冷在眼底沉淀积聚,嘴角的弧度跟着一点一点变小。
“阿玄。”他面无表情地开口,眼皮微微垂下,极缓慢地开口道:“你若死了,那该多好。”
我:······
我要被他吓尿了。有谁谈个恋爱和我一样有生命危险的,有谁!
“我总是不能安心。”晋王忽然笑起来,温言细语道:“阿玄,我把你仔细地烧成细灰,装在一个青瓷瓶里,从此以后一直带在身上,好不好?”
······我虽然面瘫又社交障碍,但我既会吐槽又会暖床,内心还如此严肃活泼,欢脱有爱,一个瓷瓶怎么能比得上我?要知道瓷瓶它连菊花都没有好么。
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