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套房的卧室里,宝珠坐在梳妆台前面,她今晚会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才回家。
她低头按着手机,里面有个电子的记账本,上面有她的存款情况,看了一会,她抽了口凉气,“真穷呀。”放下电话,左右看了看,觉得在这地方过生日都贵了些。
乾启推门走进来,“看什么呢?”
宝珠若无其事放下电话,“赵新把璐璐送到家了吗?”
“已经到了。”乾启看得旁边桌上堆着礼物,拉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把下面的一个盒子抽出来,“这份礼物是薛利送的。”
“这么郑重交给我?”宝珠伸手晃了晃那盒子,“怎么也这么轻?”
乾启靠在沙发上,手搭在她身后的位置,“看看。”
宝珠拆开包装纸,盒子一开,里面是份文件,“他送了套写字间给我?”宝珠惊讶,“为什么送这么重的礼?”
乾启背书般地说,“薛利让我说,你送他的那高仿,省了多少钱不说,现在还因祸得福,这写字间也是个几十万的东西,让你放心收下,以后大家没拖没欠。”
这样说也有些道理,但薛利是乾启的好友,宝珠一点不想沾他的光,说道:“他知道我帮他买的那东西花了不到二十万吗?”
“当然。”乾启坐直了身子,顺手把宝珠手里的文件拿去一边,“大家图个心甘情愿,你帮了他的大忙,其实这写字间也没多气派,有了办公室,就更像一个公司,你放心收下吧。”
宝珠想了想,“那我就收下了。”
乾启又趁机说:“里面的办公家具,向诚说他们包了。”
宝珠瞪大了眼睛,“这么实在?”
乾启笑着点头,“不然他们送什么?”他看向宝珠,那红纱做成的荷叶边领子,是文艺复兴时期最常见的样子,时髦而华丽,他第一次见到这衣服,就希望可以看到宝珠穿在身上,他伸手摸上宝珠的头发,低声说:“你不问问我送什么礼物给你?”
宝珠低头去拿另一份桌上的礼物,也不知是谁送的,“你已经送过……我都穿在身上了。”
乾启的手指一动,她的头发就缠在了食指上,他柔声说:“那不是我想送的。”
宝珠挪了下身子,却发现身上的裙子被乾启压住了,她说:“你挪一下。”伸手去拽那轻纱的裙摆。
但听乾启极轻地说:“你闭上眼!”
宝珠不明所以地抬头,却徒然脸颊一软,她呆愣愣地看着那刚远离的俊颜,一时都忘了反应。
乾启的左手,轻轻摸着自己刚亲过的地方,靠近她的耳边说:“这才是我想送的,我最珍贵的,初吻!”
简甄宝珠,顿时凌乱了。
第136章 夏听音
曾经的简妮,二十三岁没出阁,那也算是“高龄”了,那个年代的男人都结婚早,到了二十三岁的男人,很多连姨太太都能有几个,作为一族的脸面,又是坐过洋船见过世面的,简妮觉得自己怎么都不应该委屈自己,为什么人家洋鬼子才娶一个老婆?
所以从求亲的踏破门槛,到最后没人敢上门,简大掌柜对她的亲事都绝望了,如果知道隔着小一百年,会有个男人对自家大姑娘说,“这是我的初吻”,老头子估计都能从土里蹦出来。
这大概也就是宝珠此时凌乱的根源,按理说,过生日亲个脸也没什么?人家是见过世面的大姑娘,可是,一个二十四的人,忽然给自己说这么一句话,那实在太惊悚!宝珠觉得自己应该恼羞成怒或是借故恼羞成怒一下,不然太尴尬……
于是她猛然站了起来,“刺啦——”一声,衣服的荷叶花边还压在乾启的西裤下面,一部分依旧连在她的衣裙上,宝珠看着那空了花边的一段纱裙变成了毛边,又看向乾启……
这下糟糕了!
乾启反应快,赶忙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花边胡乱到她手里,“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好看的裙子……唉,我出去看服务生收拾的怎么样?”赶紧地闪人。
关上房门,乾启拍了拍心口,长出一口气,原来这事情想着容易做着难,简直心跳一百八!
屋子里,宝珠还看着那花边,生平第一次站成了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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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平安坊刚开市。
麦子站在门口扫树叶,快要入冬了,树上的银杏叶越落越多,每天早晨都得扫。赵老三坐在门口,右手端着一个紫砂壶,和隔壁餐馆的老板聊着天。
“赵老三,那个网上说的元青花,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隔壁的老板问他,现在那个元青花火了,也有人爆料,最早那元青花是拿到“甄宝斋”来验的,而且当时是“看真。”
赵老三对壶嘴抿了口茶,笑着说:“过段时候就知道了?”
“怎么还要过段时候?”那老板让伙计搬了张椅子出来,也坐在外头,“咱俩是老相识,说点内幕?”
赵老三摆出高深莫测的样子,“不能说,东家的事情,不敢乱说。”
那老板掏出香烟来,递一根给他,“我听咱们坊上的人说,那东西原来的藏家姓袁,现在已经发财搬家了?是不是真的?”
这又是一个一夜暴富的神话,古玩圈里喜闻乐见,隔几年,总需要这样的故事刺激一下大家,常年打眼花冤枉钱交学费的,仿佛都可以从这剂强心针里找到勇气。
看到别人一朝富贵,也是自己的一个希望。
身边人的梦想成真,那才接地气。
赵老三接过香烟,慢悠悠地说:“这么说,那元青花真的火了?”
“这不废话?”隔壁的老板觉得他不仗义,“被安城第一瓷器专家打眼的元青花,能不火吗?”
赵老三捏着香烟,笑的更高兴,看着麦子手里的大扫把,划拉着地上的银杏叶,沾了水的叶子黏在地上,他说:“麦子,顺手把隔壁的门口也扫扫。”却还是绝口不提那元青花的事情。
麦子应着,干脆多走了两步,从街边开始扫,刚扫了两下,隔着两步的马路牙子边,一辆白色的轿车停了下来。
后面的门一开,宝珠从上面走了下来。
麦子和宝珠问了好,看她往店里去。回头看那车还没走,他没见过这车,就觉得漂亮,勾着头一看,驾驶和副驾驶的位置,分别坐着俩男人,冷眉冷眼的样子,他连忙低头继续扫地。余光看到,老板进了店,旁边的车才慢慢的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