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 / 2)

一会儿看见老爷来了,这才安点心。

“怎么了?”

贾政换上常服,看她神色,便问道。

王桂枝有些忐忑得问,“只要有了人的生辰八字,就能害人了吗?那岂不是很容易?”

原来还是在害怕,当时她的神魂说不定被拖到哪个混沌之界里,如何被折腾担惊受怕,贾政便拉住她的手缓缓摩娑安抚着,“不会的,一万人也难保有一个人会干这样的事。再说一个人的生辰,也不是谁都知道的,别怕,有我在呢,以后断不会出去这样的事了。”看来每日他应该多念一遍心经,陪着她才是。

“嗯。”王桂枝还是相信他说话的,也是,要是人人拿起八字就能起法,那这世道早乱了,她要考虑得也不是如何赚钱,而是如何去修道成仙了。

这样一想,她自在多了,便问贾政,“敬大哥不是修道吗?你当初怎么没问问他?”

贾政看她有心思说别的,安心了些,“当时老太太一把就将那纸人撕了,之后他就拿去化解,我想大概还是有些效用吧。”

“可见这些东西是不好碰的,万一敬大爷送了什么东西出去,别人病了家里出了什么事,倒说是他不好要牵连的。”

王桂枝随口一说,又转到问贾珠有没有来信,不知道他在那边呆得好不好,跟林姑父一起念书顺利吗?

贾政应着,倒把这事记下来,得空遇见贾敬,也便如此提醒他,“您是一片好心好意,咱自家人明白倒也罢了,只恐有些人想借机生事,大哥哥还是小心些为上。”

贾敬深以为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更绝了去什么道寺之处,每日只打打太极拳,自己念些太上感应篇等经,看着儿子媳妇,只等着另有孙子孙女出世。

尤氏虽收了贾珍给的东西,到底还是不安,且后头连赖二家的也有些家私送到她这里,不由感动万分。她知道自己是继室,前头还留下了个哥儿,当初继母也劝她,这深门候府偏找些小官之户,只怕就是为了嫡子,说不定她在生育上……没曾想贾家却十分体贴,知道嫡子她不好教养,就送到西府老太太身边,夫君体贴,当家主母不说也让她生育(从来不曾喝过避子汤之类),腹中铭感。

可连孩子都没有,进门不到一年,此时就给她置私房,简直都有些让她受宠若惊。

作者有话要说:  贾珍:嗯?那是我的私产,你想的太甜了。

祈愿我大四川威武,所有人都平安无事!

第86章 山西

赖大为奴居然敢欺上瞒下, 以厌胜之物谋害家主,贱犯良民, 其罪可诛,加之马道婆处又搜捡出不少害人之物, 牵连上好几户人家, 缉捕统领李淮常谨慎小心得细查之后,因断狱为死刑,便将事故由来证物等起折,交由刑部审定,都察院审核, 大理会审允, 代三法司会奏时上报圣上, 等待判决。

料定此事定然不会出漏,李淮常才备下一份礼, 去参加王子腾的喜宴, 虽清楚这本是大人的生日宴,但为了避讳不曾张扬, 并不四处派贴,也不收人重礼, 只与自发来的相熟亲切之人在一起吃吃戏酒为乐。

“秦大人!许大人!柳大人, 你们好啊!是小生来迟来迟。”见已有不少人,李淮常忙拱手至歉。

“一会儿定要罚酒三酒!”

今上半年无甚大事,当初风波已过,屹立不倒的王大人有如他们的指引明灯, 难得有机会,能来的大部分都来了,就是有些当值不方便的,也派了家人送礼。

王子腾正出来与他们说了没两句话,倒有个小黄门出来,说是圣上有请,忙更衣后匆匆入宫,只让他们继续饮宴。

“大人真是简在帝心啊。”

只轻轻一句,不敢妄议,转而说些戏文曲词。

“李大人,我听说您最近办了件好差!”柳中安微移了凳子过来与李淮常靠近了些,好似随口夸道。

李淮常笑道,“哪里,不过是些巫蛊厌胜阴私谋害之事,难登大雅之堂。”这个姓柳的耳朵倒灵,可王夫人信重他,把这事交给他办,他难道就张着嘴到底去说不成!自然避左右而言它。

“柳大人,听戏听戏!”

柳中安只好道,“喝酒喝酒。”这个李淮常也油滑起来,之前他办事可没这么周密。他咂着牙花,有什么办法可以跟王家更亲密呢?王子腾自幼禀持庭训,家学渊远,心智周密攻于心计,眼看着圣上对新太子日渐依重且自己年迈已经渐不理会朝政,新帝之位归属已是毋庸置疑,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登位之时,他们这些旧臣可就……

但王子腾也太深沉周密了,不知道他是如何讨得新君欢心,手底下的人也颇有威信,行事章程让人捉摸不定。

王桂枝不好意思得亲捧了茶给冯贞兰,“哥哥过生日,我没能亲自去给他敬酒,还要让嫂嫂来看我。”

“你去也见不着他,他进宫去了,家里乱哄哄的,我还是来你这里躲个清净。”冯贞兰接过茶轻啜了一口,就是奉承话听多了耳朵里都痒痒,且要礼贤下士,还要把握住分寸,老爷既然不在家,她也干脆把好吃好喝得摆上让他们自己乐去吧。

对于那种交际应酬也十分苦手的王桂枝心有同感,跟她们说那些闲话,得时时小心还不如对着孩子们呢,便把孩子们都抱来叫来让嫂子看,一起说说笑笑。

“大嫂子怎么没来?”

吃了两块果仁糖,王桂枝想起王熙凤来,便问道。

冯贞兰摇着扇子道,“她见来了好些官儿,便想瞧瞧有没有好人选,我就没叫她。”

唉,这也是为母之心,谁让这时候挑女婿就跟挑原石一样,有时候你看着哪样指标都不错,里面却有可能是絮的有了黑斑断了脉络,根本成不了翡翠,或者你觉得它不怎么起眼,应该没东西,说不定就藏着纯色透亮明翡,简直是神仙难断,可又身关于骨肉的一辈子幸福,真是难啊!

书里紫娟别的事她不想评论,但有句话她还是觉得不错的,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尤其是如今的女儿家们,挑了个好的也就罢了,若是不好……

“那便是了。”

冯贞兰想着上回老爷说的事,便问她,“你这个真味馆,京里不能再开,能不能开到山西去?”

山西?

一听山西,王桂枝头一个想到的便是陈醋,接下来就是酸辣汤,酸汤鱼,刀削面,头脑,帽盒子……

“想什么呢,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冯贞兰羞她,王桂枝不好意思得拿扇子挡住了嘴,对着嫂子也没有不好意思得,“都怪嫂子把我说馋了。”

王桂枝叫来彩云,“让厨房做两碗酸汤刀削面,放点儿酱肉粒跟油泼辣子,不用多,我跟嫂子用一点儿当点心。你们吃不吃?要是吃就一道做。”

“是。”彩云笑着去了。

冯贞兰拿手点她,“你呀,又是酸又是辣的,这难道又是怀了一个双胞胎?”

“不应该吧。”王桂枝倒没多想,“嫂子为什么想把真味馆开到山西去?难道那里有我们什么本亲不成?”又或者哥哥想在山西办煤矿?前世她就听说山西煤老板多,再说山西的地理位置特殊,有着兴盛的商业每朝每代都备受重视,晋商之富,连诗文都有。

而且但凡大才,最怕的就是随意侵害到了别党的利益。自来中国,其实只有两党,一个天下党,一个就是利益集团党。你的手伸的太长了,就是有大才又如何呢,谁人没有缺点,续书之中,王子腾是突然暴病而亡的,她便悄悄在嫂子耳边道,“哥哥可是缺钱?真味馆的收益还算可以,我愿意拿六成出来给哥哥。请嫂嫂也听向哥哥劝上一劝,不论盐、煤、矿哪一项,哥哥都不要沾手才好。”做了节度使,已经是倍受人猜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