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炅听了这话,却是肝火上升,她含泪咬牙看着儿子,“你说什么?你以为送你去读书,是为了让你去赚钱吗?”这孩子,怎么就只看得到那一点点表面上的东西,随便拿出点东西来,一是帮扶了家中贫寒却勤学的孩子,二是显示出与众不同来,不是人人皆有,而要优异者方有!激励表扬!
薛蟠想着这一年多来有时候他还是耐着性子听了几节课,可总是差别人一大截,就渐渐更不想学习,但母亲却总是逼他读书,左性渐渐上来,“那更好,他不要我,我还不想去呢,谁希罕似的,反正家里就我一个儿子,我像父亲一样经商就行了。”
王子炅顿时一耳光打在了薛蟠脸上,激愤之下,出手颇重,不一会儿薛蟠的小脸就红肿了起来,他不敢置信得瞪着母亲,根本不敢相信居然是从来没对他动过一根手指的母亲打他!
“你打我?”他反问着,看着手仍在颤抖的母亲,嘶吼着,“你居然为了别人打我!那些不相关的有什么,你干什么打我!贾家家学就那么了不起吗?我就不想读书,那又怎么样?薛家是皇商,我用不着像他们一样头悬梁锥刺股的十年寒窗,还不知道最后考不考得上,白白得浪费光阴!”
作者有话要说: 设置科举:童生-秀才-举子-贡生-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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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不定呢?星星眼望着,要加更吗?0 0……
第116章 亏空
“你!”
王子炅被气得无法, 这时候宝钗赶到, 走了进来,先扶住母亲坐下, “母亲,不论什么事都好, 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哥哥再有什么不好, 您慢慢教导就是了。他一向都听您的话的, 您看看, 您气得脸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哥哥的脸也肿了。”
她软言劝了一番, 拉着薛蟠给王子炅道了歉, 又按着他坐到母亲跟前, 又慢声柔语道,“为了什么事?竟让母亲跟哥哥这样不快?”刚才她过来只听了一耳朵, 并没有十分清楚。
“你自己问他。”王子炅别过脸去,儿子只知道他是继承家业, 却没想到要顶门立户,无才无识,如何管理家中的事务,打理生意。想着老爷说她是慈母多败儿,心中更痛。若论虚岁,可不算是黄口小儿了,又想着他口中所说贾家六岁就开始识字,人家贫寒之子依附家学尚能如此, 难道她没有学问,就连儿子也要这样无知吗?
近的不说,就是她姐姐子灵,若是不爱惜学问,怎么可能大力资助贾家家学,珠儿怎么考上的秀才,就是她去了山西,也没忘了设立幼学。不敢与候门公府攀比,可薛家可就蟠儿一根独苗,他要是不争气,她要如何?宝钗可怎么办!
薛蟠由妹妹温柔安抚,那股气立马就消去了,总归是他先骗母亲在行,又顶嘴说不学在后,他是男子,做了的事要敢做敢当。
“我的学绩不好,贾家家学不让我去了。”
宝钗一听,心里真是咯噔一下,觉得不好。可她不过髻年,再聪明见识也有限,看哥哥说的如此坦荡,不禁又觉得没什么关系,贾家家学不让去,请先生来家里念书不是一样吗?
就在屋内气氛安静诡异的时候,就有个人在门口慌张来报,“报,太太!老爷跟掌柜们正说着话,突然就晕过去了。”
“什么,那老爷人呢?”王子炅也顾不得眼上还沾着泪,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口问着。
那人道,“已经抬着送往医馆了,还请太太立马过去。”
“备马车,我马上就去。”
王子炅此时也顾不得儿子,擦了擦泪就整袖要出门,薛蟠再浑也担心父亲,疾步走过来,嗡声嗡气道,“母亲,我陪您去吧。”
这时候哪里还能去想别的,王子炅点点头,心中焦急,“嗯。”由着薛蟠扶着她,
两人紧赶慢赶得来到医馆之内,几位管事的上前来打揖问安也顾不得问,只挂念着薛老爷,“大夫怎么说?”
“坐馆的大夫看了半天没吭声,拿银针扎老爷的手指出血珠人却毫无反应,已经又去请别的大夫了。”
王子炅匆匆进入室内,果然见一位白玉束冠的老者正在为老爷把脉,过了好一会儿,又伸手翻开薛老爷的眼睑,轻轻叹了口气,“老夫猜测,是肝风内动,风痰壅塞所引起的.要用南星、乌头、附子等来清痰化血……”
“那就请快快开方抓药吧!”王子炅立马道。
却另有一位大夫摇头晃脑着,“非也非也,此人人事不醒,眼直瞳小,脏不胜邪传之于腑,腑不胜复传于脏,脏不胜乃传他脏,附子有毒,如今他已经处于昏迷之中,怎可用有毒之药,不如用六枝丹参汤,可保经温血,游走四肢,先使者苏配。”
薛蟠一听有事,“正是,快让我父亲醒过来。”
“啧,附子回阳救逆,补火助阳,逐湿邪,如何不当用!”
“丹参归心归肝,活血祛瘀,清心除烦,正好当症!”
听着两位大夫连开个药方都争斗起来,王子炅顿时没有主意,她只觉得手脚发麻,只握住薛老爷的手哭喊着,“老爷,老爷,您醒醒啊,快醒醒啊!”看着他人事不知得躺在这里,简直是天榻地陷。
母亲啼哭不止,薛蟠上火着急,“你们快去熬药,谁先把我爹救醒,赏银五百!”看那两人顿时不争了望着他,他瞪起眼睛,“还不快去,我小爷薛蟠还能骗你们。”
“是是是,”
有重利诱之,两人就不斗嘴,只管又细细把脉问了症状去抓药。
有管事上前问王子炅,“主翁出事,我们虽万分担忧,但大家伙都守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还有宫里交待下采买,铺里柜上的事务……”
“你们先去忙吧。”王子炅拿手帕擦着泪,“一切都请各位掌柜们多多上心。”她顿了一下,“一会儿我会去请我娘家大哥过来暂且助一臂之力,你们不用过于担心。”她看着薛老爷,想着姐姐家里不但有家医,如今姐夫又是二品的要官,京里还有哥哥王子腾,实在不行,就跟王贾商队去京里求太医给老爷治病!
那有想着薛老爷人事不醒,想趁机做乱、心思浮动者立马偃旗息鼓,差点儿忘了夫人虽不通经济,却是娘家显赫,背景深厚不可得罪。
王子炅在医馆呆着,先由其中一位年长者先行灌药下去,却是毫无起色,除了仍有鼻息之外,差不多跟死人一般无二,又等了个把个时辰,把薛蟠急得就要揍那大夫,又换了稍年轻者上了六枝丹参汤,须时之后嗓中呵呵有声,似有效果,就连同大夫一并带回薛府继续用药安置。
王子炅搂住哭得跟泪人儿似的宝钗,强打起精神道,“快去给我大哥王子胜送信,请他来家帮帮我。”
“是。”
“另外,蟠儿……”她一眨眼,泪珠滚落,嘴角有着苦笑,“你不是说,让你读书识字有什么用吗?此时你就亲自提笔给你二舅舅写信,还有你姨妈贾太太,哎,老爷,老爷,您怎么就突然倒下了……”
薛蟠今日连遭变故,父亲泰山一般轰然倒塌,他早没有主意,听了母亲的话,慌张打开书包就舔笔写就起来,只是下笔凌乱,泣泪不止,竟不成样子。
看他到底也是挂心,尚不过十年,王子炅也一把搂过他来与宝钗一同抱在怀中摸娑着,“别怕,别哭,你们的爹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这个大夫不好,我们再请名医来治,再不行,我们就上京去请太医御医!哪怕是倾家荡产,也一定把你父亲治好。”
“妈!”
“母亲!”
三人依偎在一起,都担忧着在床上躺着的薛老爷。
山西太原
王桂枝看着那一摞摞的账本,觉得脑仁都要炸了!
她就算是让大家都用了统一的记账薄,还弄出了凭证凭票等帮助统一记账的东西,开始还好,但不知不觉中,她的产业居然越来越多,不说一月一核,这半年总该要核查一次,这也是检查她的资产投资是不是失败了,要及时调整的时候。摊子铺得大,可不能随便弄出来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