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儿点点头,把银票紧紧抓在手里,转身往大门走去。这时,杜玉蝶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把枪,瞄准黛儿,扣动了扳机。
“嘭”的一声,黛儿中弹,倒地死去。
“你……你为什么要杀她?”马新棠惊讶的张大了嘴。
杜玉蝶轻笑:“你仔细看看黛儿,身形是不是跟祝棠雨很像?”
马新棠沉吟了半晌,愣道:“你难道是想?”
“我把黛儿杀掉,再毁掉她的面容,然后用她的尸首冒充祝棠雨,给梁景言送过去,梁景言看见祝棠雨的尸首,就一定会死心了。”杜玉蝶眸中划过一丝寒意,可这寒意却是转瞬即逝。
马新棠站起来,鼓起了掌,佩服地笑道:“好一招以假乱真,瞒天过海,佩服佩服!”
闻言,杜玉蝶的嘴角也上升起一股阴郁的笑容。
夜色越发的浓了,月亮彻底被乌云笼罩,四处都是黑漆漆一片。
梁景言紧闭双眼躺在床上,满头冷汗,躁动不安,口中含糊不清地喊:“棠雨,棠雨……”
叶盈盈用热毛巾擦着他头上的汗,陈阳和祝林氏立在一旁。
这时,丫环端着一碗药进来。陈阳扶起梁景言,叶盈盈给梁景言喂药。
梁景言微微睁开眼看着叶盈盈,双眼突然睁大,猛地抓住叶盈盈的手,将药碗打翻在地,“棠雨,棠雨……”
叶盈盈挣扎着,恐慌地道:“表哥,我是盈盈啊,不是祝棠雨!”
梁景言一惊,露出失望之色,慢慢放开了手,陈阳扶他躺下。
叶盈盈欣喜道:“表哥,你终于醒了!”
“景言,你浑身是伤怎么也不让医生看看啊?”祝林氏怜惜地看着他。
梁景言看着祝林氏,表情极为不自然地躲开她的视线,看向陈阳,问:“怎么样了?王总长呢?”
陈阳道:“少爷你放心,王总长说不再追究这件事了,我们安全了,他看见你晕倒,有事就走了,说改天再来看你。”
梁景言吁了口气,“这就好……”
“景言啊,棠雨到底去哪儿了,怎么还没回来?”祝林氏终于忍不住,担忧地问。
梁景言一怔,在脑中掂量一回,又掂量一回,涩然开口道:“棠雨……棠雨她跌进悬崖了……”
祝林氏如五雷轰顶:“你说什么!跌进悬崖?”
梁景言脸色乍青乍白,闭眼道:“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棠雨,没保护好她,但我相信她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已经让管家派人去找了,一定可以找到棠雨的。”
祝林氏呆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扑上去,猛地抓住梁景言的衣领,不可置信道:“跌入悬崖还有救吗?你是不是在骗我,棠雨是不是已经死了!你告诉我……”
梁景言睁开了眼睛,虽被祝林氏那张苍白的脸刺痛了心脏,也是眉开眼笑,道:“你相信我,我绝对会找到她的,我有预感,她不会死……”
祝林氏顿时如同五脏六腑都被锋利的尖刀划过,疼的快不能呼吸了般,双眼如同决堤的河,大颗大颗落泪,半晌,猛地打了梁景言一巴掌,暴怒道:“都怪你!是你让她去什么玉峰山!否则她也不会这样,我的棠雨……棠雨啊……”话音刚落,她一时哭晕在地。
叶盈盈和陈阳连忙去扶:“祝夫人!”
天快大亮之时,梁景言房里的灯光依然夺目,他看着立在一旁的管家,急道:“找到棠雨了吗?”
管家敛容低首道:“少爷,我派人找了一天一夜,那玉峰山脚都找遍了,还是没有祝小姐的下落。”
梁景言的眼神蓦然停在半空,半晌,哑然道:“这怎么可能?会不会是棠雨自己离开了?”
管家不忍道:“这……少爷,恕我直言,那山那么高,人摔下去,怎么还有生还的可能?说不定祝小姐她已经……”
梁景言僵了一僵,皱眉道:“棠雨一定不会有事的。”
“少爷……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吧……”
梁景言面无表情看他一眼,冷冷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我永远都不会相信棠雨已经死了,你继续去派人给我找。”
“是……”管家看着脸色煞白的梁景言,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与此同时,林家密室里,马新棠站在一旁,看着摆放在地上的黛儿的尸体,对杜玉蝶问:“你想怎么做?”
杜玉蝶笑了笑,把手里的一个瓶子递在马新棠眼前。
马新棠疑惑道:“这是什么?”
“硫酸。”
马新棠一惊:“你想用硫酸毁掉黛儿的面容?”
杜玉蝶冷冷道:“没错。”
马新棠有些后怕地后退两步:“这未免也太残忍了……”
杜玉蝶轻蔑地看他一眼,笑道:“我没听错吧?杀人不眨眼的堂堂马少爷,居然对一个已经死去的尸体产生怜悯之心?”
“原来我一直小看了你,没想到你外表看起来那么柔弱,内心却如此狠毒。”马新棠诧异地看着她。
见杜玉蝶没再说话,马新棠只得咬牙,面目由怜悯而逐渐狰狞,拿过她手上的瓶子,道:“这种恶心的事,就让我来吧,你好歹也是女孩子,做这种事不太好。”
“没想到马少爷还挺会怜香惜玉的,可惜,那祝棠雨并没有发现你的好。”杜玉蝶怜悯地看他一眼,转身走到一旁。
马新棠冷笑一声,打开瓶子,皱着眉,捂住鼻子,把硫酸倒在黛儿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