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翔摇头笑道:“你找到他的住处就行,剩下的事你不用多管了。”
周通应声而去,消失在小巷深处。任天翔见褚刚有些羞愧,宽慰道:“褚然虽是你堂兄,但他做的事跟你没关系,你不必感到惭愧。对了,当年爷爷派你们兄弟来西域,除了暗中监视和保护,也有助我成就大业的意思吧?”
褚刚道:“公子当年在咱们兄弟心中,就是司马家的二少爷,咱们的主要任务除了保护你,也要辅佐你成就一番事业,以便让你有资格继承义安堂。监视倒还在其次,因为老主人从未想到过你会背叛自己的姓氏。”
“可是褚然后来为何要留在西域?并要去西番发展?”任天翔追问。
褚刚坦然道:“因为老主人想利用你在西番打开的局面,将我堂兄作为一枚棋子投到西番,以便将来将西番的势力引为千门的外援。”
任天翔明白过来,自己留给褚然的不光是高仙芝的通关令符和松赞巴吉的牛角匕,还有自己在西番打下的人脉基础,如果褚然以自己兄弟的身份出入西番,想必就连菩提生这样的世外高人,也要为他提供一些方便吧?有这样的基础,再加上千门弟子随机应变的本领和真才实学,褚然要在西番出头一点也不意外。想必司马承祥当年也正是不愿看着西番的人脉被白白放弃,才密令褚然留下来。褚然看来也没有辜负司马承祥的期望,果然在西番出人头地,在多年之后的今天,引西番大军做了司马瑜最强大的外援。
“你堂兄褚然领西番军侵入长安,显然出自我爷爷的授意,以帮助司马瑜。”任天翔沉吟道,“咱们有没有可能说动他改弦更张,令西番退兵?”
褚刚摇头苦笑道:“身为千门弟子,从来不会有家国之念,更不会在乎什么兄弟之情。公子哪怕待我堂兄亲如兄弟,要说动他背叛老主人,也是难如登天。你没看他方才在受苦受难的长安百姓面前,脸上无一丝恻隐,反而与达西尔沃谈笑风生,俨然是以征服者自居?他根本就无视他人的苦难。”
任天翔微微摇头道:“你只看到了他表面装出的微笑,没看到眼中深藏的恻隐和不忍。这满街的死难者毕竟都是他的同族,也许他当初领西番人东侵之时,根本就没想到结果会是如此惨不忍睹。”话虽如此,但任天翔知道,想要褚然短时间内做出改变,确实有些不太现实。他只得放弃了以私谊策反褚然的想法,转而向褚刚请教起一个技术细节问题:“你们是如何在远隔千山万水之外,与我爷爷保持联络?并听从他的指挥和调度?”
这涉及到千门隐秘,若非万不得已,任天翔也不好相询。褚刚直言道:“是用飞鸽传书,每两个月要发例行书信,重要情况需另外发信禀报。”
任天翔好奇道:“你们不怕这些信落到外人手里?要知道鸽子毕竟不是那么可靠,随时都有可能出意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