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帮主,要不要……”一名随从感受到洪邪的愤怒,上前请示。
洪邪摆了摆手,淡淡道:“让人跟着他,我想知道他的落脚之处。”
那随从向同伴悄声吩咐了两句,那人立刻追往任天翔的方向追去,转眼便消失在长街尽头。随从笑问:“少帮主是不是想给他点教训?”
洪邪摇摇头,意味深长地阴阴一笑:“咱们应该去拜望一下韩国夫人了。听说她最喜欢宴请宾朋,这会儿她的府上一定是高朋满座、宾客盈门,咱们便去凑个热闹好了。”
长安城无论在什么时候,永远不乏喝酒消愁之所。即便在深夜的街头,也有零星的酒肆在街边散发着寂寞昏黄的微光。任天翔就在这样一处孤寂昏黄的酒肆前翻身下马,将马缰扔给昆仑奴兄弟,然后对昏昏欲睡的老板高叫:“上坛好酒,下酒菜每样来一碟。”
这样的酒肆也没什么好的下酒菜,不过是猪头肉、花生米、松花蛋,酒也是刚烈如火的烧刀子,一碗下去直从喉咙烧到肚子,再从肚子烧遍全身。对这种烈酒任天翔一向是浅尝辄止,但今晚他只想尽兴狂饮。
“任兄弟,这样喝下去你很快就会醉倒。”当喝到第三碗的时候,小川流云忍不住按住了他的手。
任天翔推开小川,红着眼瞪着他笑道:“你知道吗?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吃瘪,虽然我也被人算计、羞辱过,却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愤懑和窝囊,你知道为什么?”见小川茫然摇头,任天翔冷笑道,“因为我被自己敬重的人算计了,被最亲近的人出卖了。现在我总算明白,为了名利地位和权势利益,什么公理道德、友情亲情皆可牺牲,义安堂的人今日总算教会了我这一课。”
小川不明所以,只得劝道:“任兄弟心里有不痛快,小川陪你喝。不过千万莫喝这么急,我还要等你帮我去找阿倍大人呢。”
想起小川的使命,任天翔大着舌头道:“对!我还要帮你去找那个阿倍什么吕,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明天我就带你去见他。”
愤懑的时侯酒总是喝得很快,一坛酒没多会儿便已告罄。当任天翔大着舌头还想再来一坛的时候,却发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小川最先警觉,跟着昆仑奴兄弟也察觉到异状,三人的手本能地扶上刀柄,往四周望去,就见数十号人正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来人大多穿着制服,显然是官府的人。
“将钦犯拿下!”有人一声令下,十多名官差便争先恐后向任天翔扑来,谁知尚未碰到他一片衣角,小川与昆仑奴兄弟便先后出手,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捕快打翻在地。
三人将任天翔护在中间,却见围上来的官差越来越多,虽然他们的武功不值一提,但架不住人多势众,又是官府的人,多少令人有些顾忌。
任天翔此时酒醒大半,连忙示意小川和昆仑奴兄弟不可轻举妄动,然后对众官差拱手笑道:“诸位大哥认错了人吧?不知这里是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