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花无修以前只是听过,亲眼目睹,这还是第一次。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臭东西渐渐化成了石头,而她的那具肉身正一点点恢复如初。不久,她便被吸入了身体,然后睁开眼睛,看着抱着自己的石头人,有些惊愕。
她一咕噜爬起,从石头人身上蹦下来,然后看着石头人哗啦一下裂开,化成粉末。正当花无修疑惑臭东西重新活一次是个什么模样时,她发现有什么东西在抱她的腿,低头一看,呆住:这,这什么东西?
圆滚滚的,绿油油的,像是一颗硕大的绿色鸡蛋,只不过蛋壳上面长着一对黑黑的如同芝麻的小眼睛。外形是个蛋也就罢了,怎,怎么还长着四个细长透明类似腿脚的东西,更可怕的是,它竟还真的有手有脚。
花无修蹲下身来,摸了摸这个身高只到自己小腿的怪东西,汗道:“原来,巫兽小时候都长着这个模样啊。”
那小东西终于放开花无修的腿,抬头望着花无修,左摇右晃。
花无修道:“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花无修。”
小东西虽然没有嘴,却发出了类似孩子的稚嫩声音:“修?嘿咻?”
花无修耐着性子道:“不对,跟我念,花——无——修——”
小东西道:“嘿——咻——嘿咻……”
花无修满脸黑线,“好吧,你以后就叫嘿咻。”它长得这么可爱,不能再叫它臭东西,所以给它换个名字。
小东西开心极了,不停道:“嘿咻,嘿咻,嘿咻……”
白池这时踉踉跄跄地走过来,看着花无修,十分不好意思,道:“对不起。”
花无修抬眼看了看她,“你都把我杀了,却只有对不起?”
白池嘴角微抽:“……”
花无修笑了笑,“足够了,至少你还有对不起。你死的时候,我连一句对不起都不会说。”
☆、密道
好好的地牢被白池一通闹腾,一片狼藉,众多犯人也趁机一哄而散逃得一个不剩。花无修自知难逃干系,自然赶紧开溜。
一路行人指指点点,目光几乎都往她这边望,眼中神情难测。花无修有些浑身不自在,心想:不过偷了几袋银两,难道就被楚涟心告知全城了?
这时,一个眯着小眼睛的商贩走过来,笑呵呵道:“小娃子头上的这颗蛋真是有意思。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清奇的绿色蛋壳,更未见过长着四肢和手脚的蛋,不知小娃子是从哪里得到的这奇珍异宝,可否卖给我?”
花无修终于明白路人看的并非她,而是趴在她头上的这颗蛋,于是从容地从头上把嘿咻抱下来,在商贩满是期待的目光中,笑了笑,“不卖。”
嘿咻高兴得蹭了蹭花无修的手臂,发出了一句声音:“嘿咻!”
商贩听到嘿咻还能发出声音,竟是个活物,两眼直放光芒,连忙道:“要不您出个价?”
花无修按了按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又掂了掂手里的绿蛋,正想说个价,被一直跟踪她的白池给打断。
白池一口气冲到花无修与商贩的中间,义正言辞道:“多少钱都不卖!”
花无修恼火道:“臭小子,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白池一把夺过嘿咻,不顾嘿咻挣扎,将嘿咻紧紧抱在怀里,吼道:“它是我爹当年花了重金从妖族那里买来的,是我家的奴隶,也算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你没有资格买卖它!”
花无修道:“可它现在只认我,我是它主人,它是我宠物。”
白池脸色一暗,“到底谁是谁宠物?”
花无修:“……”
她就是不想承认她是这颗蛋的宠物,更加不想永远做巫兽的宠物,所以才想把嘿咻给卖掉。
白池见花无修不语,更加得意,“算来,你是我家奴隶的宠物,所以也算我的人。你以后要听我的。这颗蛋卖不卖,自然我说得算。”
商贩见二人争执不下,不舍地看了看嘿咻,叹着气离去。
花无修见买卖不成,急道:“好,它是你的!你抱着它,滚得远远的,永远别再教我看见你们!”
白池连忙道:“那可不行。你是我家奴隶的宠物,怎么能和我家奴隶分开,自然也就不能和我分开。”
花无修怀疑道:“你这个大少爷该不会是,没出过远门吧?”
白池竟也老实交代,“我承认,我是第一次。我原本是想杀了你为家人报仇后就去白氏一族认祖归宗,可我不久前才知道你不是我仇人。我发过誓,一定要为家人报仇,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也不会回白氏一族。”
花无修道:“你如此跟着我,是怀疑我与杀你全家的仇人有所关系?”
白池道:“我自然希望不是。”
花无修道:“真是可笑。既然你认定与我有关,你便跟着我好了,跟到你死为止。”
白池气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把死挂在嘴边?”
花无修笑道:“我习惯了,改不了。”
白池:“……”
二人一兽默默无声地一直走到华容书院前。此刻,华容书院门前已然人山人海,人与人之间你拥我挤,教得外人想钻空挤进去都难。若是这般排队,估计得排到三日后能不能报上名,更何况两日后便是考试时间,报名仅此一天。
花无修曾经被当做药被关在华容家三年,后更是在华容这偌大的府宅里闹了个翻天覆地,又在作为无修帝时两次查抄这里,如此她对华容书院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而通往书院里的各种密道,更是清楚得一干二净。
所以,今个的名她是报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