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也顾不上井行同不同意,直接就跑出了书房,站在楼梯边大口喘气。
刚刚放灯的时候,好像看到井行的唇角有一抹笑意,是高兴项目的事还是……
我摇摇头,告诫自己不要想太多,不管他高兴什么都跟我没关系,我留在这栋房子里只有两个任务,照顾兜兜、还有查清楚当年的事。
在黎白的死没有真相大白的那天,绝不能对他抱有任何幻想!
理智再给自己鼓劲也架不住胡思乱想的脑袋,心不在焉的结果就是一脚踏空,下楼变成了跳楼。
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让我再也无心思考任何事情,只能听从本能叫喊出声。
还好陈姨在客厅,听到我的声音赶忙打着灯摸到跟前查看我的情况。
“我……我胳膊好痛……”
这种钻心的痛感让我几乎忘了所有,极力想要忍住却只是徒劳。
陈姨用灯照了下我的胳膊,脸上明显一僵,顾不上安顿我,着急的跑开了,一边跑一边叫着葛管家和井行。
我担心会吵醒兜兜,让他一个人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害怕,可却已经痛到连话都说不出了。
除了胳膊还有本就未痊愈的膝盖,后背,甚至连脚趾都痛到发木,这种完全使不上力气的状态,令人害怕极了。
阿英和葛管家在陈姨的呼叫中干了过来,围在边上也不敢动。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总算听到井行的声音,我的恐惧似乎稍微降低了一些。
“苏悠不知怎么,从楼上摔下来了。”葛管家算是当中最冷静的一个,此时解释起来声音里也透着明显的紧张。
“是啊,小苏她胳膊都变形了,是不是断了啊……”
陈姨惊恐未定,引着大家去看我的胳膊。
我的痛感已经逐渐退化成了麻酥,不动的时候已经不怎么能感觉得到右边胳膊的存在了,可是只要略微一动,就是刺骨的痛。
这种痛,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大约都能赶得上生兜兜时候的阵痛了。
我的心里绝望极了,不是为自己的身体,而是因为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可以陪在兜兜身边,竟然就发生这种事。
井行接过灯,凑近了照着看了一遍,脸色很不好看,应该是懊恼于我这么快就又惹了新麻烦。
“胳膊断了,送医院吧。”
什么?就这么简单?
“叫江医生来可不可以,或者,把我送去江医生的诊所。”
我现在虽然叫苏悠,可是身份证上还是舒锦,要是真去了医院,岂不是全都要露馅了……
“他那没有骨科。”井行毫无感情的否决了我的提议,“送去仁心骨科。”
“不行不行,我不能去!”
我不能暴露身份,更不能住院。
仁心谨慎的做派早在兜兜住院的时候就已经领教过了,如果真被送去那里,光是住院恐怕都得住到兜兜半学期结束。
葛管家见我这么抗拒,一下子也不敢轻易行动,等着井行拿主意。
井行阴沉着脸,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伸出手臂,拦腰把我抱起来就往外走。
我的右胳膊原本造型诡异的瘫在地上碰都不能碰,现在人被他这么一抱,痛的差点直接昏死过去,再也没有力气抗拒了。
葛管家见状,也赶紧跟在身后往外跑,井行还没忘了回头交代一句,“我送就行了,你们留在家照顾好井霁。”
听完这句话,我就真的痛的晕了过去。
等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床上了,边上围了两个医生两个护士,因为人太多,井行不得不被挤到最边上。
“初步诊断,左脚轻微扭伤、右胳膊骨折、左手小拇指骨,。具体情况等出了片子出来了才能清楚,不过病人已经恢复意识了,应该问题不算特别严重,家属可放心。”
医生专业又细致的做了初步诊断,大概是被井行的黑脸吓得,一边说明一边还小心的去看他。
我讪讪一笑,想安慰一下医生,可没想到只是转个脑袋也能牵连到胳膊,简直痛不欲生。
“你想当断臂维纳斯就继续动不要停。”
果然,在亮堂的灯光下井行的战斗力也恢复的很到位,隔着这么老远都能敏锐的捕捉到我在动,还能顺便诅咒。
医生呵呵陪着笑脸,重复说着“那不至于”,也不知道是在开导我还是在讨好井行。
跟着一起来医院的就只有井行一个,他没得指挥,只好亲自顶着那张黑脸跑进跑出的帮我办各种手续。
我猜,如果时光倒流,他绝对不会答应我跟着兜兜一起来灿州的请求。
领回来最后一张单据,将它丢在床头的柜子上,还没来及坐下喘口气,医生就又开口了。
“家属最好再去楼下超市买些日用品,这间病房是临时腾出来的,所以什么都没有。”
“明早换到vip病房再说吧。”井行没好气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