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姐,找我什么事吗?”听筒里的声音又重复了一下,语气听起来和他此刻的表情一样,轻松愉悦。
我匆匆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打错了”,赶紧就挂断了电话。
小心翼翼地藏在门后头,悄悄摸摸的从门缝里往外看。
中介极有礼貌的走在前头引路,他看上去有些疑惑。
“这灯怎么全是开着的?肯定是搬家公司糊涂忘记关了,我回头一定好好说说他们!”
“井先生您看,这房子算起来上下得有三层了,地段好,周围安静私密性又好,您买的绝对划算!”
“房主今天已经搬走了,剩下这些都是不用的,我明天就找清洁公司过来打包处理干净。”
中介一直絮絮叨叨地介绍着,所有能夸的不能夸的,全都夸了个遍。
而井行,全程始终一言不发,从进门、上楼、再到回客厅,不过五分钟的功夫。
“行了,就这样吧,剩下的交给你处理。”他最后交代完一句就直接离开。
中介跟在他后头,亦步亦趋的送他离开才转身回来。
打了通电话安排好清洁公司,又向老板报了个喜,临走前也没忘了关上所有的灯。
整栋房子变得黑漆漆的,我凭借着身体的记忆摸到了门边,等了十多分钟,确定彻底走远了才跟着离开。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疑惑为什么井行会买下这栋房子,又好像有点庆幸是被他买下。
晚上回到秦楚萌家的时候,还没有从这种纠结的情绪当中解脱出来。
秦楚萌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朋友,她应该已经听说了医院里发生的事情,可是什么都没有多问也没有多少,只是给我倒了一杯热牛奶。
强迫自己喝下去之后,心里终于慢慢开始安定了下来。
我说服自己,至少房子保住了,唐雪梅再怎么嚣张也不会在井行身上打小主意。
睡梦中,久违的看清了妈妈的脸,我很开心,冲过去想要抱住她,有好多话想对她说,可是她却不停的后退再后退。
睡醒之后发现脸上凉凉的,怅然若失了许久决定去一次妈妈的墓地。
通往墓地的路重新修整了,连接起附近的另外一个墓园,那里埋葬着井行的妈妈。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缘分,可是很明显的让人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起来。
顺着林荫路走到了妈妈的位置上,专人看管之下墓地显得非常整洁。
从包里拿出几样水果,靠坐在墓碑边上小声地和她说着话。
除了这段时间和爸爸的和解、兜兜的近况,还有她珍藏的那些东西,我已经都收好了,向她承诺,承诺我一定会守住她的公司、守住她的家。
难得的好阳光之下,微风吹在脸上也没有冬日里那般刺骨了,好像妈妈的手抚摸在脸上,微凉却不冰。
看完了母亲,天色还尚早,沿路往外走隔壁就是井行妈妈的墓园。
不知不觉就走了进去,具体的位置我有些记不清了,只在结婚那年和井行来过一次,印象里是在西区。
还好这个墓园不算很大,我一层一层地找过去,终于在第十三层的中间,找到了。
墓碑上空荡荡的,只写了主人的名字,不像其他工工整整刻了所有的家人的名字,也没有鲜花和水果,有种孤寂飘零的感觉。
井行以前碍于家庭关系也没办法常来,只能维持最基本的一年一次。
擦拭墓碑的时候,突然发现她的忌日就要到了。
我有些难为情,出去门口想要买些什么,可是因为不知道井行的母亲生前都喜欢些什么,只简单的买了一捧鲜花和几样东西
站立在墓碑跟前,看着照片上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女人,我想了想,侧身坐在跟前,尝试着和她说一些关于井行的事情。
开始还有点拘谨,每说一句要停好半天,慢慢的,开始连贯起来。
尤其说到兜兜,好像在自我回忆一般,让自己都沉浸在难得的幸福当中。
到全部说完,已经接近正午时分了。
回到公司,*还没坐热,就获知了一个好消息。
报纸的公告栏,刊登着一则占据颇大版面的声明,声明的主人是陈家豪,内容则是要和我解除那莫须有的婚约,
奇怪的是解约归解约,他居然还刊附了道歉信,表明由始至终我对于这段婚约都是拒绝的态度,借此机会,为伤害了我的感情而郑重道歉,恳请我的原谅。
这前后过分反转的态度实在令人大跌眼镜。
他这是中了什么邪?还是说他们的方案有变化?
还没有思考出头绪,辉漠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告诉我说莫属建材的股价已经快要跌倒谷底了。
看来这个解约声明,引起了外界不小的震动。
上次收购的时候我已经向尹夏玥求教过了,这次刚一收到消息立马就开始操作,完全没有了最开始的慌乱和紧张。
按照计划,以公司名义大肆进行回购,因为这样最容易击溃持股人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