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莫先生他……钟……”九泽说。
“听不清,你等会儿啊,”秦苒依稀听到了钟致丞的名字,但实在没听清九泽说了什么,随意寻了声音小点的地方,抬头才发现,原来到了卫生间门口。
秦苒走近女厕,声音这才小下来。
“喂,九泽,你说什么?”秦苒问。
“秦小姐,莫先生今天又喝酒了,这次无论如何我都劝不住,我原本想让肖小姐劝莫先生的,但肖小姐这个时间已经休息——今天和莫先生喝酒的人是秦小姐的先生,我想秦小姐赶紧过来看看吧,他们两人都喝了不少,这么劝都劝不住——”九泽焦急的说。
“什么?钟致丞跑去和莫绍岩喝酒?”秦苒始料未及,钟致丞什么时候有这种闲情逸致,不但有时间喝酒,还约了莫绍岩一起。
“他们两人在包间里谈话,不让任何人进去,服务员已经送去好几瓶茅台了,莫先生的胃秦小姐是知道的——”九泽关心的始终只有莫绍岩的胃,比关心自己的还要上心。
秦苒只觉得头疼,今天都是怎么了,师徒两人都不省心。
“好,我马上去,”钟致丞那边不能不管,纪康这边也不能不管她该如何是好?
回到吧台,纪康已经趴在吧台上胡言乱语,秦苒听不清他嘟囔什么,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先雅,先雅……”
秦苒将纪康扶起,“纪师兄,你给力一点,我现在送你回去。你师父那边也出事了,我还赶着去救人一命呢!”她赶着去就莫绍岩的命,钟致丞的酒量,秦苒见过,虽然她曾吐槽过钟致丞的酒量放在漫山县根本算不得什么,但钟致丞已经比平常人能喝很多。
第184章 陆尧澄的过往
莫绍岩原本胃就不好,加上漫山县那次,莫绍岩已经因为胃病,在鬼门关前走过两回。
和钟致丞拼酒,无异于自寻死路。
不过这两个人如何会凑在一起,秦苒真的有必要探究一下。
她不记得钟致丞和莫绍岩有什么非要靠喝酒解决的问题,他们两个明明连交集都没有。
将纪康扶起,秦苒撑着纪康一个一米八的大高个有点吃力,秦苒怨声载道,“纪师兄,你自己也给点力行吗?这样我猴年马月也把你弄不回去啊!钟致丞那边还等着我呢——”
“钟致丞——师父——”纪康呵呵傻笑,身体像一滩烂泥,重量全部压在秦苒那边,“我师父怎么了?是不是去约会了?哈哈哈,就知道,我就知道,他说今天晚上有约——肯定是背着你去找——”一阵呕逆感上来,异物顺着喉咙“噗”一下,全都涌了出来。
纪康没吃东西,空腹喝的酒,吐出来的基本都是酒,当然还有分泌的胃酸液。
秦苒简直要炸了,不过幸好她是站在纪康身边,要是她站在他对面估计遭殃的就是她了。
还没走出酒吧,眼尖的服务生匆匆赶来处理“案发现场”,秦苒将纪康送到一旁的沙发上,连连跟酒吧的人赔礼道歉。
结账,清理费,一样都没有落下。秦苒回头看见躺在沙发上,已经睡得不省人事的纪康,无奈的摇头。
她又给郑新打了几个电话,还是没人接,估计郑师兄今天录病历累坏了,没听到。
思来想去,只有闻璐能帮上忙,秦苒不得已又给闻璐打了电话。
虽然陆尧澄今天的挑衅还让人心有余悸,并且,陆尧澄那边,还没有罢手,虽然有闻璐做保证,但谁聊的准陆尧澄的心思呢?
“滴——滴——滴——”
没几下,电话接通,“闻璐姐,你还没睡吧?”
“嗯,刚把小妏哄睡着,怎么了?”闻璐的声音还挺精神,没有困倦的感觉。
“闻璐姐,我是逼不得已才给你打电话的,纪师兄喝醉了,我们现在在一个叫蓝山的酒吧。钟致丞那边也出了点事,估计也醉了,我还要赶过去看看,纪师兄已经摊成一堆肉,我实在顾不上把他送回去,我想——”秦苒想闻璐过来帮她把纪康弄回去,他们正好住一个小区。虽然这个不情之请有点太过火,但秦苒别无选择。
“好,你们等着,我马上过去,”闻璐放下电话,看一眼熟睡中的陆妏,小心翼翼走出陆妏的房间,拿上车钥匙和外套,火速出发。
男人喝醉时是什么样子,闻璐在清楚不过,一个就够头疼,秦苒今天偏偏碰到两个。钟致丞喝醉什么样她没见过,但纪康她大概可以猜到。上次病倒,纪康就像个孩子,懒得动一下,连额头上的毛巾烫了他都懒得换。
闻璐感到的时候,才知道纪康有“多过分”,拖累秦苒不说,还吐了一地,她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
不禁捂住抠鼻,见秦苒还在沙发旁给纪康擦脸,她快步走上前,“还管他做什么?让他留在这儿过夜好了。”闻璐的语气充满怒气。
“闻璐姐,他也是因为伤心才这样的,今天他刚分手,你知道的,”秦苒解释。
“陆尧澄干的好事,”闻璐抱臂环胸,全是怒气。
提到陆尧澄,闻璐更是一肚子火气,前几天,那个女学生又来烦她,闻璐实在不懂得,她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为了陆尧澄?闻璐早就不在乎了,陆尧澄一直找借口,不现身,不和她当面提离婚的事,但他也在没去找那个女学生。
这一点,闻璐很肯定,陆尧澄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他一个搞风投的竟然投资了闻璐原先在职的那家制药公司。
制药公司一堆烂摊子,闻璐早就撒手不管,现在也不知实在苦苦支撑。陆尧澄此时入手这家赔了几年的公司,估计忙的没机会找女人。
何况,来找她的那个女学生自己也说了,自从上次她和陆尧澄从医院分别,就再也没见过陆尧澄。
这期间,闻璐倒是见过很多次,每次陆尧澄都借口说来看陆妏,但每次都赖着不走,闻璐撵他走,不给他住客房,陆尧澄就合着衣服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一夜,第二天顶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离开。
只是闻璐不知道,陆尧澄竟然有如此大的闲心,跑来管纪康和祝先雅的事,真不知陆尧澄插手这件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闻璐现在一心扑在陆妏身上,没空理会陆尧澄的动作,不过纪康这事多多少少与她有联系。闻璐也从不觉得陆尧澄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但她和纪康的误会,在陆尧澄那里好像一个死结,她不以为意,陆尧澄却揪着不放。
关于陆尧澄信口说“一百万”的事,闻璐给陆尧澄打过电话,不过电话接通后,还没容得闻璐提说,陆尧澄先开口,“关于纪康的事,最好一个字都不要和我提,不然你知道后果会更严重。”
就这一句话,电话被挂了。只留下闻璐一个人,莫名吞了一肚子火气。
陆尧澄永远都是这副公子做派,比不得翩翩公子,也非纨绔子弟,他的气质在“好”与“坏”之间游走不定。
不过夫妻多年,闻璐对陆尧澄多多少少也算了解,陆尧澄在生气,这很明显。而且,闻璐也知道,陆尧澄过几天就会自己好。从小养尊处优,陆尧澄到底是有些富人家的矫作,不过陆尧澄还算素质好,没有家暴的癖好。
纪康瘫在沙发上,整个身体陷在沙发里面,浑身如同一堆烂泥,就差腐朽发臭了。
闻璐皱眉,“秦苒,你赶紧去钟致丞那边吧,这里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