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司仪再喊:“二拜高堂”。
罗定抱着沈晨霭转过身,对着喜堂里放着的四个牌位深深的鞠了一躬。
老司仪继续喊:“夫妻对拜。”
罗定低头看着被自己抱在怀中的沈晨霭,没舍得将他放下,只是用下巴蹭了蹭沈晨霭的头顶,向众人示意两个人很亲密,然后冲着老司仪问道:“这样就可以了吧。”
众人见状哄堂大笑,有不少人打趣罗定是心疼他屋里人。
被人打趣了的罗定面上丝毫看不出一丝的窘迫,反而是十分自得将沈晨霭给抱回到了屋里。
此时的沈晨霭已经有些反应过来了,他想了想罗定给他置办的那些看起来十分喜庆的新衣物,以及那位到现在都还没有现身的新娘子,脑袋里一直都在断着的那根弦突然就链接了起来。
难怪罗定会对自己那么好,难怪他对自己好,周遭的人却没有一点意见。感情人家把自己买回来压根就不是用来当奴才的,而是预备着给他当老婆的。
可是罗定脑袋不清楚,他周围的人难道眼睛也瞎了吗?自己明明就是一个大男人那,难道古代的先民们的思想就已经如此的开放,可以接受男男婚礼了吗?为什么他研究了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那?
心里面乱七八糟的的沈晨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时间都是怎么过去的,反正等到他再回神的时候,罗定已经把前来参加婚礼的大部分人都给送走了。
还留下来的都是平时关系比较亲近的,这些人刚才晚饭开席的时候,都在忙着给宴席上的客人们端酒上菜,帮着罗定操持婚礼,等到现在来到的客人们都散的差不多了,罗定才抽出时间单独开了两桌酒席来招待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了表示一下自己的感谢,毕竟这几天东忙西忙的,没少用到他们。
酒席开在上房的西屋,留下来的这些人里大多数都是年轻人,有不少都是与罗定从小到大一起长起来的发小,还有一些是他参军之时的同袍,如今卸甲归田之后选择了留在这里。
这些小青年正处在惟恐天下不乱的年纪,所以他们多次强烈要求要闹洞房,只不过罗定不给他们这个机会,每一次这个话题一被人提起来,就会被罗定给找个借口挡回去。
他们都知道罗定的脾气,他是那种做出决定就绝对不会轻易更改人,所以在做的各位也都知道了,想要闹洞房看来是不大可能了。
心愿没有达成的损友们互相交换了几个眼色,心说你不让我们闹洞房,我们今天晚上也不让你好过。
于是几个人开始鼓动大家轮番的给罗定敬酒,大有今天晚上让他爬着入洞房的架势。
饶是罗定的酒量过人,可也架不住二十几个人的轮番上阵,等到别人把他送进东屋的时候,就连神经一项很粗壮的沈晨霭都看的出来,此时的罗定已经醉的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
可是哪怕就是醉成这样,罗定这个家伙也没有忘了脱了衣服往他身上爬,压着他操练了一个晚上。
☆、第 7 章
沈晨霭醒过来的时候就能感受到自己此时的不同了,因为他视线的感知已经很明显的发生改变了,以往灵魂脱离身体的时候,沈晨霭看东西就如同在看电视一样,不论是哪种东西,到他这里都会显得隔了一层。
可是现在不同了,他的视线变得与过去一样了,那种感觉就如同在电影院里看电影的时候,哪怕没有人提前告知,只要是看了,那2d与3d马上就能分辨的出来。
感觉出异常的沈晨霭动了一下身子,却被浑身的酸痛扯的不停的咧嘴,而那些感觉异常明显的疼痛也很明确的在告知他,此时此刻他的灵魂已经恢复到原位了。
这本来应该是一件让沈晨霭欣喜若狂的事情,可是现在的他却呆呆躺在炕上一动也不想动,身体的疲惫倒是其次的,心里那种说不上来的疲倦才是他此时躺在火炕上装死的原因。
沈晨霭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他的点子就这么背,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一个奇怪的世界,倒霉的变成了一个别人眼里的傻子,被人伢子捡回去后贱卖掉,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一个安身之处,谁知道本以为是好人的买主居然还对他藏了别的心思。
而且早不还魂晚不还魂,偏偏就选在这种时候灵魂回归自己的身体里,让他在第一时间永远都记住了这种羞耻的感觉,难道是老天爷的带给他玩笑还没有开完,所以它还在打算继续下去?
完全不想动弹的沈晨霭,捂着自己的眼睛压抑着心中的酸楚,他现在就如同把头插进翅膀里的鸵鸟一样,没有一点面对世界的勇气。
就在此时,原本很安静的房间内响起了一阵缓慢的脚步声,已经与罗定朝夕相处了很多时日的沈晨霭都不用睁开眼睛,只听着声音便知道来的人就是他了。
与往常一样,罗定是端着水盆准备过来帮着沈晨霭梳洗的,因为他们昨天才举行的婚礼,很有眼色的陈婆子决定要给他们留下一些二人单独相处的时间,所以最近的几天,陈婆子都是不会过来的。
罗定像往常一样,将铜盆放到炕沿上,之后拉过被褥打算把沈晨霭给扶起来。
此时的沈晨霭非常抗拒他的碰触,他就如同被电到了一样,用力的挥开了罗定伸过来的那只手。
刚刚恢复的沈晨霭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肢体,紧张的情绪让他的动作过大,手直接就拍在了罗定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让两个人都愣住了,率先回过神来的罗定,看着沈晨霭充满怒火的双瞳仿佛是明白了什么,他慢慢的转过头,将自己没被打到的另外半边脸递了过去,很是平静的对着沈晨霭说道:“解气了吗?要是觉得还不解气,你这边可以再来几下,一直打到你的气消了为止。”
沈晨霭闻言抬起手就想要再打,可是他将手高高的举了半天,那个巴掌却还是没有能落得下去。
罗定在那里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沈晨霭动手,确定他的不会在打了之后,便与平时一样,拧干了毛巾打算给沈晨霭擦脸。
沈晨霭现在根本就不想要看见他,但是这是罗定的家,身为外来者的他怎么有权利让主人出去,于是憋着一股气的沈晨霭顾不得自己身体上的不适,手脚并用的往火炕下爬,想要离开这里。
手脚皆软的沈晨霭没走几步便翻下了炕头,要不是站在一旁的罗定眼疾手快的将他给接住了,恐怕他此时已经是摔得头破血流了。
被吓的够呛的罗定把还在不断挣扎的沈晨霭给摁在被褥里不让他乱动,情绪一直都很和缓的他,第一次用很严厉的口气对沈晨霭说道:“老实待着不许乱动,你要是伤到了自己,这段日子就都别想在走下火炕了。”
遗传了家族倔脾气的沈晨霭闻言火气就更大了,心说你拿什么身份管我,我是欠你一条命没错,但是那可不代表我要把自由陪给你。
越想越气的沈晨霭想要与罗定理论,张开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哪怕是在用力,说出来的也不过是些咿咿呀呀的简单音阶。
沈晨霭震惊的扶着自己的喉咙,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以往说不了话他还能归咎到灵魂出窍上,可是现在那现在再说不出话来是不是就表示自己真的成了一个哑巴
沈晨霭的异常罗定马上就发现了,他见沈晨霭长大嘴巴却不说话,只是很惊恐的抚着自己的脖颈,立马便知道肯定是那里出什么问题了,于是他焦急的问道:“你怎么了是说不了话了吗?”
沈晨霭此时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六神无主的他听见罗定的问话,红着眼眶连连的点头。
罗定见状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将衣着单薄的沈晨霭推回到被窝里面,压好了被脚对着他说道:“你先安稳的在里面躺一会,我这就出去为你请大夫。”
那老大夫是被罗定从家里一路给拖过来的,本以为罗定这么着急,肯定是他屋里的那个得了什么重病,结果进屋一诊脉,人居然比他上次过来复诊的时候还要精神的多。
老大夫见状起就不打一出来,心说好你个罗定,早饭都没有让我吃完,你就把我给拖过来了,结果你说的病人除了看着脸色不好之外,其它的没有一点的毛病,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看着老大夫沉着脸,罗定还以为沈晨霭的病真的出了什么变化,连忙在一旁小声的问道:“大夫他的嗓子怎么样呀?”
老大夫一听罗定问的是沈晨霭的嗓子而不是他的身子,倒是不明白了,于是他回道:“他嗓子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打从我给他看病的那天起,就没听他对谁说过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