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恩爱秀的,把一旁看热闹的大人孩子们纷纷逗笑。
拜完陈勤森便转向老太爷,谦恭道:“不孝孙子今日大婚,携孙儿媳妇邹茵,给老太爷请安祝寿。今后邹茵入得陈氏家谱,必得夫妻永结同心,振兴家业,昌旺百年!”
老太爷语重心长地点了点头,给邹茵递过一个厚沉的红包,应道:“是时候改口叫爸妈了。”
陈勤森便又牵过邹茵的手,两个毕恭毕敬地对陈茂德和张氏喊了句:“爸、妈,你们也辛苦了!”
他自幼得过小儿麻痹,算命的先生说,怕太难养,在娶妻成亲前都不可叫爸妈,得照着老风俗叫“陈伯”、“婶妈”。张氏除了很小的时候,听他稚声稚语的叫过几句,这都等了多少年。
大喜的日子,两口子都不自觉抹了下眼角,陈茂德笑呵呵只是点头“诶、诶。”
张氏在旁欣慰地眨着眼睛:“叫得好听,媳妇儿娶的也讨喜,今后两个要好好过日子。”
一人给新娘子邹茵一个大红包,沉甸甸的,这回可比之前新年敬茶的要更厚一倍半。
这边拜过堂,改了口,门外阿k放起长长的一串大鞭炮,酒席便开场了。
摆的是流水宴,除了中午陈氏亲族的第一场,其余从今晚到明日还有八十八桌。
陈勤森带着邹茵一桌一桌挨次敬酒,敬酒是要收红包的,姑奶奶的孙侄女随在邹茵身旁,帮忙拿红色的小包。阿k叫来一个小弟端茶盘,因为照顾到邹茵如今身子有孕,陈勤森喝的是兑橙汁的水酒,邹茵则是喝清水,意思到了便可。
走到一桌,徐萝卜负责介绍:“这位就是我们的小姑丈,新加坡大富豪,小姑丈三代前就在那边,生意做得很大,当地几个大型游乐场和商场都是他的产业,可以说是赫赫有名了。”
都是场面上的客套话,拣着好听话讲。陈勤森恭敬半揖:“姑丈远道而来辛苦。”又把新娘子邹茵介绍给他。
邹茵便也乖觉地改口叫一声:“小姑丈好。”
容貌真是美得动人,大红的新娘喜服包不住微拢的少腹,娇羞地倚在陈勤森身旁,多么般配。
小姑丈看得满心欢喜,从口袋里掏出见面礼送出去:“都是好熟人了,几次回来见你和阿森在一起。结婚了好,年底抱大胖小子,哈哈。”
两个谢过,又接着往下一个长辈过去。
不多久郑元城也到了,送了一对金童玉女的黄金摆饰,又附带礼金。郑元城是一个人带马仔来的,上个月魏欣怡也已经怀孕,她身子本就弱,郑元城便没有带她出来见客。
魏老大这天未能出现,最近去了柬埔寨,似乎在跟人私下做着一笔大交易。他虽接受了郑元城帮忙经营正道,但对暗一面的事务,却是从来严密提防着。
听说这一次的生意可观,假使能够做成,魏老大今后实力不可同日而语。但危险也同样骇人,稍有不慎就容易被黑吃黑翻船。猜魏老大应该想再做这么一次,日后就收手,郑元城对此虽是冷蔑,但面上从不置喙。
他在三月底的时候,和魏老大进行了一次比较正式的谈判。对于如今与骆氏和陈家共同成立的金湾实业集团,郑元城提出要魏氏股份中的35%利润。那么再加上他原本在魏氏总集团里所占的10%,他就持有魏氏在金湾实业的45%股权了。
魏老大知道他绝非可以无偿帮人做事的角色,即便如今对自己的妹妹这般朝夕共伴,但也仍是利益至上。但魏老大需要一个干净有魄力的人参与金湾的事业,更何况如今欣怡已怀上了他的骨肉,因此魏老大便不甚情愿地答应下来。
眼下郑元城与陈勤森之间的误会是消除了,但郑元城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魏氏欠郑家的,必然要用这种方式来偿还。而当时若只是留下地皮,与陈勤森单纯合作翻身,短期内绝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只是看着一身新娘红妆的邹茵,眼里不自禁几分羡慕与落寞。
他目光往周遭扫视了一圈,大抵是想找找有没有何惠娟的身影,但显然何惠娟并未回来。酒席散后,郑元城便给何惠娟发了条短信,说:“娟娟,我只和她接触过一次。给我点时间,我会去找你。还深爱着你的元城。”
滴滴。
h市江月小区外的一间婴幼儿服饰店门口,何惠娟正在摇摇椅上喂安安米糊。七个月的安安,已经长出了三颗小小的牙齿,何惠娟用彩线给她在头上扎了个小揪揪,可爱极了。
“卟卟~,”米糊吃得满嘴都是,粉嫩的脸蛋像只花猫,抓着小手儿想要讨何惠娟的抱。
听到手机响,何惠娟便放下小碗划开屏幕。看到是郑元城,不由在他的名字上楞了几秒,又摁掉。没有点开。
笑眯眯地对安安道:“想睡觉了是不是?来,妈妈抱。”
她开店生意一向自然生旺,刚开张没多久,老客人就已经不少了。所幸大中午的没什么人,正好可以休息下。
旁边水果店的汉子正在削甘蔗,见她一手兜碗勺,一手兜安安、掐手机的,便问:“要我搭把手,帮你抱会儿?”
何惠娟不大爱搭理任何男人,只应道:“不用,宝贝要睡了。”
他脸上带条疤,容貌并不和英俊搭半条边,复问:“刚才那条信息是她爸的?”
时间久了,大抵都知道她未婚生女、只身客地。
何惠娟莫名不喜欢他这种口气,没应声。
*
一轮酒敬下来半个多小时,包里已经塞满了鼓鼓的大红包。邹茵身孕不便,便先回了东面的二层小楼上休息。
睡过下午,晚上再一轮谢客,其余的流水席基本就不需要应和了。
原本陈勤森简单散漫的大卧室,被装点得一片红。九点多客人散尽,两个人洗了澡躺在床上,陈勤森给邹茵捏着肩膀:“累不累?”
下颌上淡淡胡茬未刮,磨得邹茵痒丝丝的很舒服。邹茵答他:“还好,你家里到底有多少姑姑、姑妈、叔伯、姨婆,记都记不住了。”
她是没想到他的族系这么大,从前常与他闹冷战,并未认真地参与过,再加上他母亲张氏那边也是大姓,看得都眼花缭乱了。
陈勤森勾唇,哑声应:“这才一部分。过几年爸妈渐老,你老公承了族正,今后他们也会像捧我妈一样捧着你。”
邹茵听了脸颊微红:“不要捧,我还想再上两年班呢。”
做了新娘子连说话都乖巧了,两个人结了婚怎么能够长久分居,总是要回的。陈勤森看着就疼爱:“随便你,想上就先上几年再说!”
然后蓦地俯下去亲邹茵的嘴,应该是不可避免地喝过两杯,唇齿间弥散着淡淡的酒香,混合着他炙热的温柔,只叫人氤氲迷醉。这种成亲的感觉真奇妙,好像以后就有山有靠地对他依附起来,邹茵缱绻地回应着,不自觉地把手环上他健硬的肩膀。
天花板下溢出口唇交响,陈勤森把手托住邹茵的腰。肚子四个月了,略有点隆起来。怀孕后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也不水肿也不长斑,皮肤倒更白皙光滑了,眼睛明亮掬水,唇也更嫣红诱人。这样看来又不像怀的是森宝,不过男的女的,家里都喜欢。
前几天去产检,胎心很稳,宝宝也健康。已经过危险期了,陈勤森便抵在邹茵的耳畔问:“新婚夜,跟老子做一次?”
邹茵看见他下面已经支起一个大帐篷,她就也渴望地潮起来:“嗯,你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