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1 / 2)

虽然生了副风流洒脱的外貌,可是他的笑容和气质真要细究起来却属于十分低调和内敛的那样人。

“吩咐下去,在这里歇息半个时辰,然后再启程吧!”男子道,弯身进了那茶寮里面。

*

延陵君走的匆忙,也没去树林的另一边取自己的马,两人共乘,飞奔而去。

哪怕褚浔阳的反应再怎么迟钝也察觉了这事儿有异,待到走了一阵之后才扭头去看他,“那人——”

“没事!”延陵君笑了笑,低头看了她一眼,明显不想多言,又随手扯过搭在马背上的袍子给她披上,“裹着吧,应该得入夜才能回去,别着凉。”

既然他不想多言,褚浔阳也就不再追问,用那帕子将自己裹的严实了。

两人共乘,难免在行程上就会有耽搁,是夜是在二更过后才进的城。

延陵君直接策马送褚浔阳回去,在东宫的后巷外头拉住马缰,反手将她抱下来。

褚浔阳站在他面前,看着他也只是觉得无奈,抿抿唇道:“你也回去吧,我——”

她说着,顿了一下,心里斟酌了一下才道:“明天我再找你!”

延陵君听了这话,心里却是一阵舒畅,不过却是没走,而是四下看眼,又上前拉了她的手,将她带着往旁边的墙根底下藏了藏。

褚浔阳抬手压在他胸口,仰头去看他的脸。

他垂眸啄了下她的鼻尖,褚浔阳以为他只是趁机占便宜,不想下一刻却听他突然压低了声音道:“陛下中毒了!”

褚浔阳一怔,愣了片刻才猛地抬头朝他看去,“你这么急着找我回来就是——”

皇帝中毒了?这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了,他都一直严密的防范,怎么可能会中招?

最主要——

是这么大的事,外面居然一点风声也没透出来。

“这怎么可能?外面一点消息也没有!”褚浔阳道,讶然之余突然可不可思议的笑了出来。

“是一种不很明显的慢性毒。”延陵君道:“应该也就是在近期才中的招,这段时间我不在京城,张太医替他诊断了一次,脉案我看过了,只说是风寒引发了头风发作,可是那药却是损伤了他的心肺,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段时间他应该已经开始间或的咳血了。”

变故突然,褚浔阳一时半刻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那张太医——”她问。

“应该是被灭口了。”延陵君道:“不过从陛下和李总管的反映上来看,他们肯定都知道陛下这不是普通的风寒,而张太医死了,具体他当时是怎么说的并不好揣测。”

“如果他知道自己中毒,就算表面上不予声张,背地里也一定会有人在查访的。”褚浔阳稍稍冷静了下来,分析道:“一会儿我去找曾奇,看他那边能不能拿到更进一步的消息。”

皇帝中毒了?却秘而不发?他到底是不知道?还是心存顾虑?

“他的年纪大了,可是近年来的权力欲却是越来越强,会舍不得放手也在情理之中。”想了想,褚浔阳就又继续说道:“现在南北都在开战,父亲又不在朝中,几位皇叔心怀叵测的又不少,就算他真的明知自己中毒而又秘而不发这也在情理之中。这个时候一旦他露出这样的弱势来,很容易出事的!”

几位皇子,若是心怀不轨,想要趁着太子离京,前方战乱逼宫夺位也不可能。

皇帝这般年岁了,又最怕是别人说他老,更是怕死,他一直牢牢的掌握一切权利,哪怕是命在旦夕,也一定会肯于轻易放手的。

可是——

他怎么会突然中毒了?

褚浔阳百思不解,只能抬头再去看延陵君。

“这件事,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延陵君却是买了个官司,笑道。

“嗯?”褚浔阳一愣,随后也跟着反应过来,面色就不觉更加的凝重起来。

延陵君于是继续说道:“不管张成诊断的结果如何,陛下只要还没驾崩,我回来之后就也一定会再去替他诊脉,那毒药虽然被提炼的十分隐秘奇特,但是要诊断出来也并不太难。对方——”

他说着,就又弯唇一笑,那笑容之中带着潋滟的光彩,更是玩味的厉害,“他似乎并不怕我知道,或者——是料准了我知道此事之后并不会马上揭穿,所以便心安理得的做了这件事。”

他给皇帝诊脉已经是两天前了,可是宫里那边并没有动静。

从这一点上推断,延陵君几乎一定确定——

张太医给皇帝的说法,必定也没有告诉他他是中毒的。

否则,如果皇帝知道真相,而他却堂而皇之的隐瞒了下来,这个时候——

他也早该是人头落地了。

有人利用了他和褚浔阳的关系?知道从东宫的立场考虑,在太子并不在京的时候他一定会替褚浔阳考虑,遮掩此事。

因为一旦在这个时候皇帝中毒的事情暴露出来而引发的内乱,东宫并没有能独当一面的人物,必将处于劣势。

这个人——

当真是十分有趣。

不仅算准了他的反应和当前的局势,最主要——

是什么人能瞒得过所有人的耳目,公然对皇帝下了毒?

“肯定不会是褚其炎。”褚浔阳思忖过后能给出的结论也不过如此。

“是啊,他现在也在千里之外,对这京城之地的局势鞭长莫及,犯不着给他人做嫁衣。”延陵君一声叹息。

褚浔阳想了想:“还是回头我让曾管家去查吧,看看有没有线索。”

她想了一下,又对延陵君道:“陛下中毒很深?还有的救治吗?”